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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新任掌门

这时,钟人正走出来说道:“劳大侠,此事确是我们理亏,不过当日动手的还有侯人英、洪人雄两位师兄,如今他们皆已过世,也算是抵了丁家两条人命,我们愿再赔上厚礼,郑重道歉,还请您老人家给调解一二。”

劳德诺叹道:“账不是这么算的,你可知侯人英、洪人雄他们此去福州,又害了多少人命?”钟人正一愣,扭头看向贾人达和方人智,见这两人满脸愧色,低头不语,心下已然明了。

余人鹏却受到启发,赶忙叫道:“当日我虽也动手了,但真正致命的几下都是侯人英和洪人雄打的,跟我没多大关系。”

劳德诺向丁章问道:“可是如此?”丁章皱眉回道:“当时我被打得头晕脑胀,只记得后来他们三人围着我们边打边笑,至于谁下的死手,就不甚清楚了。”劳德诺习惯了后世的思维方式,闻言不禁犯愁:“没有人证物证,要想搞清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还真难了。”

丁章听说过一些劳德诺的事迹,试探着说道:“劳大侠,这余人鹏一向作恶多端,为祸四方,他手下的冤魂绝对不止两人。”劳德诺想了想,说道:“若能找来人证物证,我自会主持公道。这样吧,先把余人鹏拘禁起来,你们可留人看守。一个月内,我都在此处。”

丁章闻言暗喜,连忙道:“全凭劳大侠做主,我这便下山去找苦主,便让丁术留下来协助劳大侠一二。”劳德诺点头道:“那便如此吧,我在这里静候丁兄归来。”

余人鹏仍不死心,大叫道:“劳大侠,这里是青城派,您老人家在此发号施令只怕不妥吧?”劳德诺笑道:“是吗?却不知余师弟能否代表青城派?”转身朝青城派众人说道:“诸位若是觉得在下不该多管闲事,那我立刻就走。”

青城派众人也不是傻子,均在暗自琢磨:“若是劳大侠走了,余人鹏还是难逃一死,就算这帮仇人能放过我们,可说不定还有下一波,万一再碰上几个木高峰、漠北双熊那样的,青城派只怕就要全军覆没了。我们刚入门不久,又没干过什么坏事,实在犯不着替别人背锅。”于是纷纷表态,不介意劳德诺留下来主持公道。余人鹏见状心口拔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嚎起来。

劳德诺将余人鹏、丁术等人安顿在前院厢房之中,又回到大厅召集青城派弟子开会,商讨余沧海的后事和新任掌门的人选。

据贾人达等人所言,余沧海生前并未明示过由谁继任掌门,四大弟子、余人鹏、余人彦都有可能。余沧海长子早逝,次子余人鹏、三子余人彦从小备受宠溺,以至于武功稀松却胆大妄为,只会到处惹是生非。现在四大弟子和余人彦均已身死,余人鹏估计也为期不远,即便不死也无可能出任掌门。剩下的弟子中,唯有钟人正、申人淼、何人安,贾人达、方人智可为候选,这几人武功尚可,也都有些江湖经验。 钟人正资质不凡、行事稳重,颇受余沧海重视,只不过年纪尚轻、难以服众。申人淼、何人安之前分别带队前往福威镖局杭州分局和长沙分局,事后并未找余沧海汇合,而是先后自行回山,因此躲过一劫。贾人达和方人智资质平平,出身微末,一直属于边缘人物,但此次带回劳德诺,为青城派找到了靠山,地位大大提升。

商量过后,劳德诺决定先操办余沧海的后事,然后考查一下这几人的武功、品性和办事能力,一个月后再由众人选出下任掌门。余沧海生前人缘并不太好,但附近的江湖人士听闻劳德诺驾临,便成群结队赶来吃席,松风观内一下热闹起来,直到余沧海下葬过后,仍陆续有人前来拜见。青城派的一众年轻弟子这才亲身感受到劳大侠的威势,连带着对贾人达和方人智也更加尊敬起来。

办完后事,劳德诺开始指导众人练功。青城派属于全真龙门派分支,龙门派开山祖师正是大名鼎鼎的长春真人丘处机,而华山派的祖师则是太古真人郝大通,所以两派武功路数相近,劳德诺的剑法已入二流水准,指点这些年轻人自是绰绰有余。

又过了几天,丁章带着一帮山下的村民返回了松风观。就在一年前,余人鹏下山跑马踩踏了庄稼,一个老农出来阻拦,被他纵马撞死,当时有不少村民亲眼目睹,后来还闹到了官府,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如今老农的家人和村民听说余沧海身死、青城派折损大半,又有丁章带了一帮大汉撑腰,这才壮着胆子前来讨还公道。

余人鹏被带出来后,竟不再狡辩,而是诚恳道歉,并提出愿赔偿一百两白银,以作和解。谁知丁章提前搞定了死者家属,坚决不接受赔偿。余人鹏终于情绪失控,哭叫道:“不过一个泥腿子,还不如我一匹马值钱,怎能让我偿命?我冤呀!”此言一出,群情激愤,劳德诺也不住摇头,当即让丁术将其武功废去,然后带下山交由官府处置。消息传出,陆续有人前来喊冤告状,不过元凶基本都已死在江西湖南,只有申人淼、方人智等少数几人跟着参与,性质并不严重,劳德诺查清后,也没留面子,一一予以严惩。

如此过了一个月,劳德诺再次召集众人开会,当众点评了五个候选人的武功和表现,然后让众人不记名投票,最终选出钟人正为新一任掌门,贾人达和方人智的票数紧随其后,也分别被委以重任。

钟人正年纪虽轻,但敢于担当,处事还算公正,之前力保余人鹏,也是为了报答余沧海对他的恩情,最后虽然未能如愿,倒也并无怨言。贾人达、方人智本也没奢望当上掌门,能凭借和劳德诺的交情混成二三号人物已是喜出望外。申人淼、何人安却是不太服气,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暗自悔恨:“论智慧和武功,我都比他们高一点点,只可惜丁家兄弟攻来时,没能像钟师弟那般挺身而出,否则这掌门之位必然非我莫属……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劳德诺和青城派弟子已有了几分师徒情义,他本想早点赶回华山,但又觉得这些年轻人武功太差,实在让人难以放心,于是和高根明、陆大有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多留一个月。

这回他不再偷懒,带着高、陆二人每天狂虐青城派弟子,同时悉心教导钟人正、贾人达和方人智如何管理门派诸项事务。经过短短一个月的集训,总算使得这二十多个年轻人勉强可以撑起一个门派。临走前,钟人正又召开大会,竟将劳德诺封为执法长老。劳德诺知道这是怕自己撒手不管,也只好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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