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川和沈明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最可怕的结果。
沈明月脸色煞白,腿都软了。
“不可能,不会的……”
江河川也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再厌恶江禾,可江禾到底是他儿子。
一时间,江家人谁也没说话,谁也不忍想象,门里面是一副什么景象,谁也没有勇气,去打开门。
特别是江河川。
当初关禁闭,就是他一力坚持的。
他把江禾关进去的,也是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儿子……
江河川无法接受这样可怕的事实,无法承担这样的罪恶感。
没办法怪罪自己,那只能洗脑自己没错,去怪罪别人。
江河川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突然咬牙切齿,怒骂,
“都怪江禾这么逆子!”
“都说了只要认错就放他出来!他为什么不乖乖认错?”
“难道他认错了,我还会关着他吗?”
“还是说,他宁愿把自己给饿死,也不向我这个当父亲的低头认错?”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这个逆子,他是在报复我啊!他居然拿自己的命来报复我!”
沈明月也好似被点醒了,恍然大悟,眼里满是仇恨,
“我就知道!江禾他就是个恶鬼,就是生来讨债的!”
“这三天里,我们在家里来来回回,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家里又不是没人,只要他喊一声,难道不会有人给他送吃喝吗?”
“我们只是关了他禁闭,又没堵住他的嘴,他饿了渴了,出事了,难道不会喊人吗?”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这是在怨恨我们关他禁闭,逼他道歉呢!”
“天杀的,我这生的是儿子吗?是仇人都不为过!”
沈明月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刚升起的罪恶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对江禾的憎恨和怒火。
江星晚和江雨熙不知详情,听沈明月这么一说,也被说服了。
对啊,又没人不让江禾吃饭。
房间不隔音,又离客厅这么近,他喊一声,大家就都知道了。
可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江问鱼更是恶狠狠道,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说不定就是在演苦肉计!”
“以为饿自己几顿,我们就会愧疚,会不忍心再追究他偷江白的手稿,装作是自己的,诬陷江白偷窃抄袭的事情。”
“哼,心思这么深沉,饿死了都活该!”
“就怕他是装的,压根就饿不死,他房间里,说不准藏着不少吃的喝的。”
“我们在这儿担心他,他躲在房间里,有吃有喝,还偷着乐呢!”
江禾心机深沉,人品低劣,惯会装模作样。
江问鱼向来用最恶劣恶毒的心思去看待江禾。
“四姐,别这么说,江禾他不是故意的……”
“手稿的事情,说不定也是误会,江禾是我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他怎么可能来冤枉我……”
“爸妈,你们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体,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江禾都这样了,要是再逼他,我怕他真的出事……”
江白一面假惺惺为江禾说话,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要是江禾真的死在房间里了,那他就是江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继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