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蝶兰那日撂下那些话后,刘芙蓉每日都战战兢兢,夜里也难以入眠,生怕睡醒一睁眼,自己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荡妇,失去了丞相夫人的一切荣光,女儿也变成了阶下囚,再做不了未来的二皇子妃。
直到时间一日日过去,每一天都风平浪静,刘芙蓉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下来。果然,那个贱丫头就是嘴上厉害,也是,这种事情传开了,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还怎么嫁人。
刘芙蓉的日子就过得很舒心,从那天后,她再没在家里遇到过沈蝶兰。
不过刘芙蓉自然不会知道,她遇不见沈蝶兰,是因为沈蝶兰几乎没在家里待着。
从她出狱的第二天,就几乎都待在二皇子府对面的茶楼。
茶楼二楼视野很好,二皇子府的一切人员流动都能一览无余。
沈蝶兰在等沈桃花。
她可不信那场诬陷是她那个好妹妹一个人的手笔。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天午后,沈蝶兰看到沈桃花穿了身丫鬟的衣裳,带着面纱,孤身出了二皇子府。
沈蝶兰放下手里的茶盏,鬼魅一样追了过去。
她一路紧跟沈桃花,看着她先是找了家成衣铺子换了身衣服,又去了首饰铺子挑起了首饰,磨蹭了两三个时辰,天都擦黑了,才往城郊走去。
沈桃花进了城郊一家破旧的客栈。沈蝶兰跟在她的身后,灵敏的窜上了房梁。
看着坐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的沈桃花,沈蝶兰摸了摸了鼻子,没想到还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没过一会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却并没有等沈桃花去开,屋外的人竟自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门。
一阵吱呀呀的声响过后,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身量高挑,带着黑色的兜帽罩住了整个脸庞。沈蝶兰刚想探身看看,男子的视线就明锐的投了过来。
沈蝶兰抓紧矮了身形,隐藏好气息。
黑衣男人很警觉,带着一副黑金面具,视线似箭般锐利。
沈蝶兰距离沈桃花和那个男人并不近,只能勉强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看见沈桃花在那个男人露面的那一刻起,就站了起来,摘下面纱,低着头。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略过她坐到了另一边,说道:“我说过了要减少联络,主上现在不需要你。”
声音沙哑,听得出是刻意改变了声线。
“是我有事求主上。”沈桃花的声音焦急,接着扑通一声,沈桃花跪在了黑衣男人面前。
“求主上帮小女杀一个人。”沈桃花面容扭曲,眼里满是恨意,丝毫没有之前那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不知道之前她那些裙下臣若是看到她这幅厉鬼般的样子,还会不会爱的死去活来。
“谁?”黑衣男人的声音依旧是毫无起伏。
“沈蝶兰!”沈桃花狠狠咬着牙关,嘴里吐出三个字。
房梁后藏着的沈蝶兰挑了挑眉,豁,没想到自己还能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