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是个偷欢的好地方。
宫宴还在继续,不远处莺歌燕舞,丝竹阵阵,一双人影仗着夜色,在花丛中相拥。
他眉心那花钿被吻得模糊一片,谁给他画这东西的,方才他在台上抚琴时,段景忱便瞧这花钿不顺眼了。
“唔,王爷轻点,别把衣衫撕扯坏了,没法见人了呀。”
他这身衣衫段景忱看着也不顺眼,分明宫里那些乐师舞姬打扮都比他花哨,可是,看谁也没觉得有他这般招摇。
“以后不准……”
不准抚琴给别人听。
不准装扮给别人看。
不准与别人触碰,也不准对别人笑……
宣王殿下已经讲过了,他没忘。
悠然一笑,乖乖答应:“好,我不准。”
段景忱隐忍下冲动,帮他将乱掉的发饰拨弄好,“今日母妃寿宴,我不能离席太久。”
话这样说着,却紧紧搂着他,不肯放手,
“宫中诸多禁地,你不要到处乱跑,在这老实等着,宫宴散了,我带你回府。”
这时缠着王爷,就是不懂事了。
他点着头说好,可手臂却将人绕得更紧,一边说王爷快回去,别叫贵妃娘娘等急了,一边扬起下巴,将痴缠的吻又送上来,分明是不想人走。
日日相见的人,何至如此,怎么就这般的难舍难分了。
一个疯癫,两个也是,段景忱动情处改了主意,对他道:“你随我一同入宴。”
这成何体统。
皇宫寿宴,他一个教坊司抚琴贺寿的伶人,哪有他入宴的份。
“我去与父皇和母妃说明你我关系。”
真是疯了。
宣王殿下疯了。
他笑着捧起段景忱的脸,仔仔细细看他,看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口口声声不喜男色的人。
“王爷怎么比我还能胡闹?”
段景忱平复了心绪,无奈一笑,松开了手,问他:“饿不饿?”
摸摸肚子,咕噜咕噜叫,他舔舔嘴唇,诚实点头。
段景忱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递给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