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因此一个前冲剑刃已经到了众人眼前。
华以沫手中衣裙一晃,眨眼间已穿在了身上,见状往后倒退一步,同时一把扯过苏尘儿揽进怀里,避过了刺向两人的剑。脚下步法运起,一个旋身,空出的右手拍在剑面上,震得剑嗡嗡作响。
执剑的是个年轻男子,只觉得剑差些脱手。
而原先刺向苏尘儿的剑也跟着刺到了华以沫身侧,依旧直直地朝苏尘儿手臂而去。来人是个年过三十的女子,出手果决,看起来毫不留情。华以沫眼底狠意一闪而过,冷哼一声,拥着苏尘儿往旁斜斜避过,同时右手手腕一甩,银丝带着银针便朝来人执剑的手飞将而去。
一把剑却突然横过来,击偏了银针。
华以沫眼神一凝,望向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皱起了眉。
“小宁,你去帮天儿。这里交给我和袁姨。”中年男子转头道。
刚开始袭击华以沫的那个年轻男子闻言迅速点点头,退出战圈,丢下一句“水长老木长老你们小心”,便加入了风苒那里。
另一边的阿奴正对着金长老和迟昕昕,连衣服都没顾的上穿,便开始上蹿下跳,心里懊恼方解了衣服也将身上的银针给收好随手放到了供桌上,欲挪身过去,却被两人逼得往相反的地方退去。
“你们不能等我穿好衣服再打么!”阿奴实在受不了转挪间偶尔身上凉飕飕地掀起一个衣角,愤怒道。
“废话少说,看剑!”迟昕昕曾目睹师兄弟丧命于此女手中,心中愤慨,自然不加理会,抬剑就刺。
阿奴一个转身,剑擦着脸颊堪堪而过。
在迟昕昕话落之时,金长老的剑也刺到了阿奴身前。阿奴旧力方尽,心急之下下意识地举手一挡。
只听“嘶——”的一声,衣料撕破声传入阿奴耳中。只见一截剑刃正刺破她的衣袖,在她眼前露出头来,只差些许便要到了鼻尖。
金长老正欲抬剑继续刺,阿奴羞愤的声音已经响彻在整个庙宇。
“你个老不羞!不给穿衣服也就算了,竟然还来弄破阿奴的亵衣!”
金长老只觉耳边炸响一声巨吼,闻言一怔,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端的是万紫千红。
阿奴显然因亵衣被刺破而暴怒,趁金长老怔神之际,一个欺身而近,举起破了个洞的衣袖,口中道:“你看,破了!”垂在身侧的左手却突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金长老的胸前。
“小心!”迟昕昕见状剑追到阿奴身后。阿奴头也不转,改点为抓,一扯金长老,便与其换了个位置,迟昕昕的剑连忙停了下来。
因距离太近,金长老无法使剑,只好抬手击向阿奴的肩,不曾想对方抓了自己转个了身,手一偏便变成拍向对方胸口。金长老脑中响起阿奴方才的羞辱,手掌硬生生顿了住,气血回涌,胸口一闷,唇角沁出一丝血来。
而阿奴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神色更是恼怒:“你个老不羞!刚才是想做什么!”
话说着,人已退到了供桌旁,衣袖一挥,已将装着银针的盒子捞在了手里。
金长老只觉心中郁卒,攥紧了手,一张脸早已黑了下来,气得胡子都在抖:“你个妖女,今日不杀了你,难平我胸中之气!”
阿奴没理会金长老,低着头踢了踢此刻靠在供桌旁浑身浴血的男子,喂了一声,扯扯嘴角道:“记得好生报答。”
陆杉朝阿奴笑笑,声音虚弱道:“没想到给你们又添了一次麻烦。”
阿奴撇撇嘴,重新转头望向冲过来两人,哼了一声,手上已多了十根染毒的墨针,然后朝金长老和迟昕昕飞去。
华以沫那里情况并不容乐观。
百晓楼无意得罪术门,后派了玄三去请罪,并承诺一有陆杉的消息立马通知术门。因此,当三日之前陆杉的行踪被通知到术门时,其出动了三位长老,力图当场斩杀这个叛徒,夺回玲珑珠。三位长老分别是金长老木长老和水长老。而对付华以沫的,正是水木两位长老。
水木长老已是近十年的夫妻,默契十足,因此配合起来也是行云流水般顺畅从容。华以沫虽身法灵活,腾挪之间并无甚问题。只是如今怀里还有一个苏尘儿,便有些受阻。时间一长,身法就不免滞缓下来。
水长老见华以沫左脚一顿,寻了空隙,抬手便刺。华以沫已退到了佛像的另一侧,无法再退,腕间银丝一抖便绕住了剑刃。木长老见华以沫武器被缠,一时腾不出手,见其护着苏尘儿,故意转了方向,刺向苏尘儿。
华以沫自然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却不曾想到对方改了方向,连忙将怀里的苏尘儿往后一推,冷冷地望了木长老一眼。
木长老的剑势不过是虚招,见苏尘儿被华以沫推到身后,剑势一转,已到了华以沫手边,再躲已不及,华以沫身后是苏尘儿,又不能避让,只得硬生生接了这一剑。
血沫随着木长老拔剑溅出来,落在佛像的底座上。
木长老见一击得手,复刺向华以沫的胸口。
华以沫原本缠在水长老剑上的银针方收了回来,又是一甩袭向其腿部,逼得水长老隔剑弯腰去挡。与此同时华以沫这边已一个欺身逼近木长老,左手一把攥住剑刃,右手已狠狠拍下其天灵盖。
木长老脸色一变,抬起空着的左手去架,华以沫抓着剑刃的左手忽然顺着剑柄而上。木长老虽挡住了头顶致命一击,一时却来不及阻止另一处,任由华以沫点在了她的穴位上,当即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