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不是,我没有。”格勒一边笑一边狡辩。
姜屿送了格勒一个白眼,“不是?您那嘴再张得大一点呢?”
山风轻拂,少年爽朗的笑声和少女温柔的声音在山间回响。
格勒笑的更起劲了,姜屿没有理他,视线,被青山吸引,现在的阳光正好,一阵风吹来,树影婆娑。
姜屿见识过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而在这里,风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拂过经幡,拂过松树,拂过牛马羊群,拂过野花,再拂过人面。
在这里,可以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安静的吹着山风。
姜屿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容易被外界带动情绪,看到什么都容易联想和想象,所以也很容易内耗。她甚至会为了五六年前的没做好的事情或者出的丑而烦恼。
而这里,远离了很多现代的娱乐和活动,没有炸鸡汉堡,酒吧商场。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慢慢的,舒缓的。人们遵循着原始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放牛赶羊,逐水草而居。
他们的生活虽然很简单,但是精神世界一点都不空虚,他们有坚定的信仰,并且有为了信仰翻山越岭,虔诚跪拜的决心和行动力。
他们相信因果轮回,他们相信眼前的陌生人可能在某个时空会是亲人爱人朋友,所以待人真诚和善,人际关系也因为坦诚友善变得简单起来。
“姜屿!姜屿?”
姜屿看着山顶的经幡和崖壁上的石刻陷入了沉思。
格勒在不远处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应。
格勒以为姜屿因为自己笑她而生气了,连忙跑过来轻轻拉了拉姜屿的手腕。
“啊?咋啦?要往回走了吗?我们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会儿,这里风景确实好好啊!”
姜屿回头看了看拉了一下自己手腕又轻轻放开的格勒,以为他急着离开这儿。
格勒看着姜屿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他挠了挠头:“刚刚在那边发现了野草莓,我喊你你没答应,你是不是生气了?”
姜屿听到野草莓激动了一下,她去年在民宿附近的草地见到过零星几个的野草莓,后来再想找更多没找到了。她听到格勒的后半句话有点疑惑了,她生什么气啊!?
“什么生气啊?”姜屿疑惑的问格勒,格勒在姜屿旁边微微低着头,好像一只做错了事耷拉着耳朵的大金毛。姜屿看着格勒这个样子很是无语:“我刚发呆呢,你背着我干啥了?”
格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着姜屿的话不像生气,又抬起头,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屿:“没什么,我以为你不理我呢,我不是要故意笑你被羊撞的。”
“就这?”姜屿扬了扬嘴角,欠欠的说。
“那边好多野草莓!”
“那快去摘吧!”
两人来到小溪边的一片草地,远看就是普通的草,但仔细看去,草里面有很多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果子,长得和草莓一样,只是个头小了很多。
姜屿蹲下来仔细的把红了的野草莓摘下来,放进冲锋衣的侧边口袋。
格勒也蹲了下来摘野草莓,眉目间满是愉悦。野草莓他之前也摘过,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今天的野草莓是和姜屿一起摘的。
他一边摘一边笑嘻嘻的:“我摘到一个好大的野草莓,应该有鹌鹑蛋那么大”
“你就吹吧,我这个才大,我还说这个快赶上大棚里的草莓了。”
“我没有吹!真的有那么大!”格勒拿起一个草莓递给姜屿看。
两人由摘草莓演变成寻找更大的草莓攀比,那些小的草莓都被忽略了。
溪水不舍昼夜的流淌,溪水边两个幼稚的青年在比草莓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