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家通过萨拉也多少听说了陆小婉在华国开了公司的情况。 想到这里也没有勉强，只说以后有机会合作。 因着发布会的结束，同事们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宴会结束，一行人回到酒店休息。 陆小婉喝了酒，有些熏熏然，通过酒店的座机，打了越洋电话。 赵青山夜跑回来，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正看着军事籍。 听到大哥大传来的响铃声，倾身长臂一捞，从茶几上拿起接通。 电话里的声音很遥远，隔着崇洋大洲的距离听不太清楚，时断时续。 只是男人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唇角立刻上扬。 这一通电话打得煞是费力。 陆小婉说了三遍，才把自己的意思传过去，最后算是听到了主要内容。 “我三天后回国。” 赵青山心头暖暖，让陆小婉注意安全。 信号太差，两人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彼此心头熨帖。 夫妻关系的维系，看似只是一个没说什么的电话，赵青山却知道这是媳妇给自己的牵挂。 让他明白她记着他，会和他三不五时打个家常电话。 看似有时候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通过东一句西一句维系着家庭最基本的夫妻沟通。 第二天，大伙都起的比较晚，陆小婉先和同事们简单做了此次工作的复盘和总结。 而后给同事们放了两天假，在大家在所在的城市游玩。 “让咱们的摄影同志拿着相机给大家拍 拍照。” 早就有此想法的同事想提不敢提。 远渡重洋跨越千山万水，不在这里看一看，总觉得亏得慌。 但这里住一天都需要公司巨大的开销，以至于最后都没有一个人敢真的提出。 现在老板主动说出来，还让他们用公司的相机照相留念，就有人欢呼道，“老板威武。” 而后一个个嘴巴跟抹蜜一样夸着陆小婉。 陆小婉抿嘴笑看着大家，摆摆手赶走他们。 大家三伍成群背着包，拉着带相机的同志跑了。 结束两天假后，一行人坐上国际航班，飞回沪市。 部门的人回来总结工作，查缺补漏，接到的订单，工厂也开始加紧生产。 张仙云在出发米国前给孩子断了奶，这两天回来除了整理此次工作内容，就是加紧学习融入部门。 她现在被分到设计组，正好对标自己专业。 但高端系列面对的是全球市场，她的思想过于传统，所以快下班时，她跑去丽人杂志办公楼，敲响了赵宝云的办公室。 “赵经理，听说你这里有国外的服装杂志可以借阅，我能借几本吗？”张仙云说话小心翼翼，一脸认真。 “别紧张啊，好好学习是好事。”赵宝云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安抚开口。 她如今每天晚上也在夜校进修，看到张仙云的进取态度，只会为这样的员工高兴。 赵宝云笑着站起身，指着办公室窗外的一个工位，“你去外面找我的助理小马，这事儿她管着 。” 张仙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年轻女同志正埋头整理资料，表情异常人整。 从侧面看她绑着高高的马尾，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整个人的穿着，十分时髦洋气，妥妥的都市丽人。 或许是两个人的目光太强烈，那女同志似是察觉有人看她，几分茫然抬起头瞥了眼，正好对上张仙云的视线，清澈的眼神微一侧又看到 旁边的领导。 张仙云微微点头冲她礼貌示意。 赵宝云看着小马，指了指身旁的张仙云，又指了指放杂志的借阅柜。 小马瞬间明白，站起身冲办公室的张仙云招手。 两人来到借阅柜旁边，小马拿了钥匙打开柜门，侧身让开站在旁边，声音清亮，态度友善笑道，“张同志，随便选，一次可以借五本。” 张仙云微笑回应，眼神在一排排杂志的名字上滑过，伸手抽取最新日期的杂志，顺便问她，“这些你都看过吗？” “嗯，看过了。”小马似是知道她的学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哇，”张仙云看着五米长的一整排柜子，有些怔然，忍不住感慨，“厉害。” 小马一看她视线扫过整排柜子，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摆手，又伸出一只手指，不好意思纠正道，“我就只看了这一柜子的杂志。” 张仙云神情微缓，轻呼出一口气，“那也挺厉害的。” 她还以为公司的员工都是拼命三郎，毕竟他们部门的人是真爱学 习。除了工作，下了班就去公司图室借阅关于服装方面的籍。 搞得整个部门气氛跟高考一样，让她都有些害怕跟不上大家的脚步。 小马头一次被人夸，心里高兴的同时，还不忘炫耀一下自己的领导。 “我不厉害，我们领导才厉害，每天忙完工作，还要去上两个小时的夜校呢！” 张仙云看了眼赵宝云的方向，若有所思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张仙云走路也是心不在焉。 因为她想到了公司之前的晋升制度。 怪不得小马、赵宝云、以及部门的其他人除了工作就是不断在学习。 因为他们都是没有大学学历的员工。 没有能力就要退位让贤。 虽然实力才是晋升的第一保证，但学历也是参考。 而这个时代的大学生都是实打实学出来，不是后世扩招大学的低水准毕业。 所以公司有学历的人在各方面确实比没学历的人强上很多。 这是巨大的落差和竞争力。 而能让没有学历的员工这么相信公司制度公平的，唯有她没有见过的一个领导——千岛湖水厂沈总沈昭。 听说是小婉的左右手，是这两年凭着高中学历，大杀四方迅速上位的男领导。 为人正派忠心，但做事却深思熟虑，果敢有魄力，脑子好使。 连陆小婉的亲哥哥和小姑都在他手下做事。 这些消息都是张仙云和同事吃饭，同事一点点告诉她的。 怪不得大家伙都要好好学习。 走到办公室门口 ，里面闹哄哄的。 一个女同志看见她，喊道，“小张同志，快过来拿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