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没来之前,已经昏迷超2小时了,现在发着高烧,可是舰上连身能给他换的干净衣服都没有,北斗跟彭岳扬换了班在治疗室里陪护,躺在诊疗床旁边的躺椅上,看着监护仪上的数据,眼眶又开始湿润。
她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上辈子恋爱脑,德不配位,没能保护神族全族子民。这辈子更惨,连人类弟弟都保护不了。
还能干点啥?
“姐……?”
张从一个混沌的梦境中挣扎出来,睁眼看到旁边躺着的自己二姐张北斗,不确定这是另一个梦境还是在现实,试着喊了一声。
“?你醒了?”北斗擦了擦眼角,站起来查看情况,“你感觉怎么样?”
“彭岳扬呢?”
“外面值班呢,你再坚持坚持,快到家了。”
“我想见他……”
张北斗吸着鼻涕,心想自己老弟真有意思,有啥事不能跟她这个家人说,还非得跟外面那个认识不久的官二代交代?
“你等会儿,我喊他。”
张北斗喊来了彭岳扬,“你有啥事跟我俩说”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彭岳扬冲上去抱住了她老弟张……这个姿势吧,怎么看都不大单纯,怎么就说不出来的暧昧呢?
张“灯泡”费解的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暂且退出了“群聊”。
半个多小时过后,彭岳扬从医疗室走了出来,北斗赶紧起身询问情况:“怎么样?”
“又昏睡过去了。”
“啊?都不给我表达感情的机会吗?”就……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就没什么话可跟她这个当姐的说?
“他让我转告你,现在他相信他姐夫是外星人了。还有,他说……要是他……不能活着回去,你要常回家陪陪爸妈。”
“谁要陪他们啊!要陪他自己陪!”说罢,北斗哇的一声又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冲进医疗室,对着昏迷的张喊道:“为什么这些话还要一个外人转告我啊!你给我醒过来亲自嘱咐我啊!”
可是张并没有理会她。
一天之后,他的体温没那么高了,甚至有下降到低于正常体温的趋势。哭了好几轮都没哭醒张,张北斗接受了现实,躺在诊疗床旁边的躺椅上看着检测仪屏幕发呆。
当年她作为一滴心血向往人间,想要做回人体验体验,于是低头就看中了那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美男子,心想着要投胎做他的娃,不巧的是,那个美男子娶了个相貌平平的媳妇,自己这张脸是一点她爸的优点也没遗传来。
反倒是晚她三年出生的张一张脸开了挂。
人类的感情真奇妙,在做神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关注过兄弟姐妹们的生存状态,可现在她会担心父母的身体,会喜欢张松松生的人类幼崽,会因为弟弟瞒着家里去当兵而生气,为他生命垂危而难过……
她有……大半年没回家了。
作为人类的孩子,她做的也不好。
滴滴滴滴……连续不停的雷达警报声打断了北斗的思路,战舰内不停播报:前方有大型障碍物正在快速移动,请注意回避,前方有大型障碍物正在快速移动,请注意回避……
“老彭!怎么了?”确认诊疗仪没正常后,北斗跑到驾驶舱查看情况。
“雷达探测到前方有大型障碍物。”彭岳扬低头看雷达提示,回道。
北斗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抬头看窗外越来越近巨型碟状飞行物,“这么大一个星舰还至于雷达探测吗?”
“啊?!”巨型飞碟的移动速度远超想象,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司机”彭岳扬手忙脚乱不知道眼下全速行驶状态该怎么避开前面的不明飞行物。
还没等他想到对策,就接到了来自对面飞碟的通讯请求,北斗点了接通键,投影中弹出一个鼻涕虫样的生物头像,说着奇怪的语言。
老彭一个英语都说不利索的地球人自然是听不懂,问道:“他说什么?”
张北斗挠挠额角,“我也听不懂。”
忽然想起兜里还有个太微送自己的翻译器,赶紧掏出来戴上。
“鼻涕虫人”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避让,驶进他们的航线。
不是他们不避让,而是这个飞碟飞太快了,来不及反应。张北斗没见过这种生物,不确定他们是敌是友,便说他们是魔族的外交人员,去太阳系执行任务,乘坐的飞行器不如他们的星舰高级,所以发现晚了。
说完这话又有点担心会露馅,魔族外交人员坐这么复古的飞行器去执行任务是不是寒酸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