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湘兰打定主意,遂恶狠狠道:“去把那当铺老板叫进来,我要当面质问,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蹄子做的,我饶不了她!” 话说,当铺老板前几日收了一支发簪,质地上等,做工精美,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方才,有个女子来当铺,自己瞧见她打扮穿戴不错,便拿出来了,没想到方才有个女子看见发簪,就跟他说这是卢府小姐遗失的东西。 这是御赐之物,只怕一般人不敢接手,若是能及时归还,说不定还能得到赏赐。 当铺老板一阵心惊,这么个烫手山芋,可留不得,遂急急忙忙赶来了。 当铺老板一走进来,卢湘兰便上前一步,盯着当铺老板,冷声质问:“老板,你还记得当掉这支发簪是何人么,可还记得清她的模样?” 当铺老板见气氛不对,心里一阵颤抖,连忙点点头:“小人自然记得,是个年轻男子送过来的。” “男子?”卢湘兰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当铺老板说完这话,余光刚好瞧见旁边的吴奕峰,立刻指向吴奕峰:“卢大人,就是此人,发簪就是这个人拿来小人当铺的!” 平地一声惊雷。 卢湘兰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又是吴奕峰,怎么所有事都跟此人扯上了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雪砚微微一笑,遂蹙眉疑惑道:“湘兰姐姐,你不是说并不识得吴奕峰,那他怎么会有你最珍贵的发簪呢?” 卢湘兰脸色阴沉,没有开腔。 “莫不是,这发簪也是他偷的?”卢雪砚浅浅道。 这时,吴奕峰反应极快,看向当铺老板,嘴角上扬,天不亡我。 自己攀不上卢大小姐,但咬住湘兰小姐,怎么说,自己也不亏。 如今,自己也只能委屈自己一二,先娶了卢湘兰,再作其他打算! 想到这里,遂看向卢湘兰,语气温和:“湘兰小姐,前几日,你给了在下一袋银子,那袋子里就放着这只发簪,我以为不过是寻常物,就随手拿去当铺当了。” 卢雪砚听了这话,微微一笑。 铁人生锈,自己害了自己。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卢湘兰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 此时,卢父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这个卢湘兰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自己将她视如己出,从未亏待半分,她竟敢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来。 卢父痛心地看着卢湘兰:“湘兰,为父是如何教导你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你为何要推赖到妹妹身上?” 假若今日没把话说开,岂不是砚儿会被冤枉成跟吴奕峰私会?想到这里,卢父心都要碎了。 卢湘兰的内心混乱至极,她不知道好端端的计谋为何会变成这样。 但是事情轻重她是知晓的,与吴奕峰私会是轻,设计陷害卢雪砚是重。 不管怎样,她设计密谋,让吴奕峰有意接近卢雪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晓。 要是让父亲和夫人知晓她的阴狠心思,只怕会立马将自己赶出去,这可使不得,娘的大计还未完成,如今万不能离开卢府。 之前夫人就再三提及过,砚儿就是因为卢湘兰的到来,才会变得如此冷清,自己还不信,现在看来,女儿背后肯定没少受委屈。 这时,卢湘兰立刻走到卢父面前,双眼通红,泪水滚落,看起来楚楚可怜:“父亲,我太害怕了,我根本没做什么,没做有辱家门的事情,但却被外头传成那样,我错了,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女儿害怕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会将女儿赶出去……” 卢父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 卢湘兰连忙泪眼模糊地看向卢雪砚:“妹妹,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一时急糊涂了,才会让吴奕峰谎称是与你见面,姐姐给你赔不是,是打是罚,任由你处置。” 卢雪砚静静站着,没有答言。 “妹妹,我跪下给你赔罪!” 说完这话,卢湘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撞在坚硬的地面,撞出一声闷响,痛得她一阵头晕眼花。 卢雪砚吓得后退一步,口中瑟瑟道:“湘兰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卢父没有说话,卢湘兰就一直跪着。 一盏茶后,卢父冷着脸开口:“来人啊,将此人赶出去,要是再敢留在京城纠缠,就不用客气!” 总的来说,这件吴奕峰都脱不了关系,是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等趋炎附势、厚颜无耻之人,留在京城,说不定还会打着自己的名头招摇撞骗。 卢父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后怕。 处置完了吴奕峰,卢父看向卢湘兰,沉声道:“请家法,荆条掌嘴二十。
” 荆条:打的是满嘴谎言之人。 卢雪砚清楚地记得,前世自己被卢湘兰诬陷与吴奕峰交往甚密,爹爹痛心疾首,便用荆条惩戒了自己。 自己被打得嘴周红肿,嘴里都是血,一个月无法进食。 那份痛与忌惮,令前世的自己更加怯懦,跟爹爹的关系直接一落千丈,跌到谷底。 今日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也叫卢湘兰尝尝受荆条之刑的苦楚。 张嬷嬷送上荆条几个婆子已经先按压住了卢湘兰的胳膊、后背,定住她的身子。 卢父眼中尽是厉色,没有半分心软,扬起手中的荆条,重重抽在卢湘兰娇艳欲滴的嘴唇上。 “啪”一声,嘴巴立即肿起来。 卢湘兰挺直脊背,紧咬着牙根,没有痛呼出声。 可这一戒尺将她的尊严给抽碎。 此时此刻,屈辱与痛苦比不上内心的恐惧。 她惧怕这一鞭子,不仅仅抽断他的傲骨,会一并抽掉她在府里的地位,以父亲及倾注在她身上的一切。 几荆条抽下来,卢湘兰忍不住闷哼出声,因为隐忍手背青筋狰狞,大汗淋漓。 她心里对吴奕峰恨之入骨,若非这个蠢货,自己也不会闹出丑事,更不会在这里受罚。 至于罪魁祸首卢雪砚,自己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鲜血染红了卢湘兰的脸颊,嘴巴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卢湘兰痛得眼泪乱飞,冷汗直淌,再也忍不住了。 遂挣扎身子,扭动脑袋,撕喊起来:“娘,救命啊……娘……快来人……” 卢父见卢湘兰无悔过,反而盼着林氏来解救她,心中恼意更盛,怒火冲天的喝道:“今日不管谁来,都解救不了你!” 语罢,又是狠狠抽上几荆条,用尽了全部力气! “你身为卢府的女儿,竟然做出有辱门楣之事,还敢诬陷到你妹妹身上!我今日若不罚你,你意识不到错误,他日卢家便要毁在你手里。” 卢湘兰的确没有悔过之心,她来正厅的时候就去让人找林氏:“父亲,兰,兰儿……知……知错了……” “啪啪啪”的荆条鞭打声,在屋里传到院外。 卢雪砚淡笑地看着这一幕,风水轮流转,卢湘兰,滋味如何? “卢大人,住手呀!”林氏慌忙跑进来,用手抓住荆条。 遂泪流满面:“卢大人,就算您心里有气,要罚也不能打脸,女儿家的脸面何其娇贵!你用荆条打兰儿,岂不是毁了兰儿的容,以后,兰儿还怎么出去见人。” “她若知道脸面,就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卢父抽出荆条,重重扔下。 荆条顿时飞了出去,掉落在一旁。 这时,刘母也闻言赶过来。 刘母抬手就是一巴掌,将卢湘兰打得趔趄:“混账东西,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 霎时,鲜红血渍布满牙缝,可见刘母下手之狠! 卢雪砚连忙将娘亲拉过来:“娘亲,女儿没事,你千万不要动怒。” “卢大人,兰儿已经领罚,妾身保证,她今后绝不再犯。”林氏哽咽道。 卢湘兰受到了如此奇耻大辱,心里涌出莫大的难堪,恨死了卢雪砚。 当务之急,是父亲!若是自己不能挽回在父亲心里的地位,只怕一切都完了。 可,自己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行了,你回去处理伤口。”卢父摆了摆手,不欲多说。 挨完打,卢湘兰被送回房间禁足。 卢父牵着自己的爱妻,回了金玉苑。 卢雪砚也回了听雪苑。 秋风瑟瑟,却让人心旷神怡。卢雪砚心中无比畅快。 前世因卢湘兰作恶,舅母落在吴奕峰的手里,遭受非人折磨。 这一世,舅母再也不用与他产生牵扯了。 卢雪砚想起舅母温润的面容,心里沉静下来,不禁莞尔一笑。 等过几天,自己就去看侯府探望舅母,还顺便可以吃到舅母的拿手好菜。 话又说回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切恶果,卢湘兰咎由自取! 不过,收拾了吴奕峰怎么够,他的家人都没上京,还没有自食恶果。 上一世,吴奕峰得势后,他的家人没少作恶多端,其大哥糟蹋了不少良家女子,他的母亲更是横行霸道,没少给娘亲脸色看。 想来,那一家人应该也收到信,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当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卢湘兰母女又岂会甘心?<
r> 自己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最好能趁机将卢湘兰母女置之死地! 风雨欲来山满楼,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