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当然不愿意了,这算什么,给一个农女好出生,让她以后能往上爬?
一个农女罢了,让她进宫给皇帝解闷已然是她的福气了,怎还想着以后?
礼部尚府自己家都没有人要进宫,最后被一个农女牵扯其中?
看礼部尚不愿意,皇帝也不高兴。他到底年轻,少年风流看上一个姑娘,也能理解。只是因着自个身份特殊,不能由着性子来,大臣们劝他的话他都听了。
如今只让自己喜欢的姑娘稍微体面些,有何不可?
礼部尚因为这事,愁的昨个夜里都没睡好,今个婆母才提起的。
怪不得礼部尚没心思训斥周氏,原是有这烦心事。
魏伊人听着周氏的话,手不由的激动的颤抖起来。正常内眷谁人会谈论朝堂的事,怕是礼部尚故意透漏。
终于看见自己了,不枉自己这么多些日子筹划,终是入了礼部尚的眼。
魏伊人始终知道,一个女子在世上立足何难,她想要的目标一定,而后一点点的靠近。
国泰民安,扬名立外,名垂青史。
男子能做的事,她也一样能做。
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博一个好前程。
她今年也才二十多岁,余生漫漫,做什么都不晚。
机会就在眼下,魏伊人手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陷入指缝里,疼痛让自己清醒。
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神情平和,“这农女倒是有些本事。”
周氏撇了撇嘴,即便没见过这农女,她对这人的印象也不好。世家姑娘,教养规矩那是一直都有的,别说圣上了,就是寻常人家,如何能看的上一个农女?那农女定然是行为举止粗鄙,没什么眼光远见。
一个在寻常大户人家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的人,竟然入了宫当了娘娘,还想着寻个尚府当靠山,痴人说梦!
圣上到底还是年轻,见识的少了。
偏生这事吧,暂且还没关乎到江山社稷,只礼部尚府自己发愁。
魏伊人思量再三,“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魏伊人一顿才又说道,“卖身葬父,倒是个孝顺的。”
“孝?谁人不孝?这是是人都应该遵循的,而非,值得称赞的。”周氏以为魏伊人还想着帮农女说话,连忙反驳。
所谓的孝,不过是遵守人伦罢了,还能成了优点?
魏伊人浅笑着摇头,“夫人差矣,既是个孝顺的,圣上这般大张旗鼓的为她操办,她的心如何能安?”
周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魏伊人所言,是拿孝压人。只是,“中曾记,一人家贫,父死,卖身贷钱而葬。及去偿工,路遇一妇,求为永妻。俱至主家。令织缣三百匹乃回。一月完成。归至槐荫会所,遂辞而去。葬父贷孔兄,仙姬陌上逢。织缣偿债主,孝心动苍穹。”
如此一来,早有嘉话,如何能压的住那农女?
魏伊人笑着摇头,“夫人莫要忘了,她是再次认父!”
父亲刚去,你入了圣上的眼,尚且可以引用古典遮羞,可你再认父呢?
“尚大人可以应下,寻门生上,后反驳,而后再求娘娘自己的心意。”说白了,就是在朝堂上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