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知道这货就是这么个玩意,想计较也没法计较,“别急,坐下我看看。”
他不想张三接手,还是自己凑合一下尽早打发走了了事。杨老二大咧咧的坐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马叔。
马叔不慌不忙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按部就班。正在犹豫该用什么借口送走眼前恶人,就感觉到肩膀一沉,回头看是张三正轻拍自己肩膀,“我来吧。”马叔笑笑就起身给张三让出位置。
张三检查,下左大牙有脓肿,张合即痛,脉紧一息七至,肝火盛而外涌,这是阳明经实证。立法,泻!
张三思考一会就有了治疗方法,足明阳经为土,土之子为金,泻井当泻荥。
有法方也就不难了,防风、生石膏、丹皮、甘草、生地等八味草药组合搭配,考虑到已经有脓肿,张三又加了金银花、连翘和野菊花。
正准备收笔,考虑一下后又把后面加的三味药划去了。如果是其他人,张三就准备施针止痛了。可是看杨老三有些狰狞的面孔,张三果断放弃深入治疗。
马叔看张三药方只有三副,也不说话直接去抓了药,包好后交给杨老二,“给个成本就行,三十。”
“你给我?”杨老二没有接药,反而质问马叔。马叔愕然,心里有准备也没想到会这样。“进门就说了,要扎针!病都没有治好你要哪门子的钱?”杨老二这会疼劲有所缓解,话也就可以多说几句。
“你这是肝火太盛,扎针没效果。”张三接了话头。“我说张三,原来是你啊 ,这才多久没见姐夫都认不出你来了。”
他刚才确实没有认出张三,即使现在也很难把以前受自己欺负调侃时不停傻笑的傻子和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重合到一起。
张三牙齿都在发痒,强压着怒火,“只收你成本,三十。两副药吃完再来复诊。”他也不想给马叔招惹麻烦,就想着收钱送人。
“你他妈耳朵聋了?老子说了要扎针,不扎针也行,给老子止痛。”杨老二火大开始翻脸。
不等他做什么,一阵深入心扉的疼痛让他只狠狠吸着凉气,脸上肌肉也开始扭曲。张三接过马叔手上中药,站在马叔身前,“抱歉,只有这药。你不想结账就走吧。你这病我们治不了。”
张三心头那点羁绊已经被杨老二这流氓彻底撕去,只觉得头皮一下下的跳动,头顶有一股股的血液涌到。一瞬间杨老二在他眼里变得渺小很多。
马叔在后面看着张三,他能感受到张三的怒火。年轻人就该是这样,大老爷们被人这样欺负了再做缩头乌龟就真没什么大出息了。马叔是不想招惹麻烦,但绝对不会害怕什么。自己在这沙城镇活了一辈子,难道还真的会怕这么一个土流氓。
杨老二没想到以前被自己欺负的张三会这样硬气,看着在他眼里此时已经变得异常高大的张三,一时觉得压力扑面而来,手托着腮帮有些发怔,不知道是该就此大闹一场还是交钱拿药走人。
马叔走上前来,“我说老二,这就是一个小诊所,你还是去正规医院去看看吧。要不一会于所长来了我让他送你去?”
于所长是沙城镇的派出所所长,和马叔算是有点交情。他想着最好不要发生正面冲突,搬出于所长也算是给了杨老二一个台阶下。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那一点点心思。杨老二悻悻拿出钱来,拎着药包骂骂咧咧的走了。
张三有些遗憾的看着掀起又落下的门帘一言不发。血热了再变凉需要点时间。
马叔被张三慷慨赴义的样子逗笑了,“小子,你消消火。这才多大的事,不至于。”他对张三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没有血性做什么男人。
“药方我没看懂,你给我说道说道?”马叔只想分散张三的怒气。“你指的是最后划掉的那几味药?”张三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还顺带自行脑补了马叔的意思。
“嗯嗯,你为什么要去掉那几味药?”马叔从善如流积极配合张三。“嘿嘿。。。他牙齿有脓肿,那几味药是消炎去肿的。”张三面露得意,“没有这几味药,今天晚上能疼死他。”
马叔有些吃惊的看着张三,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阴坏。张三心有不甘,“我没给他下针泻火,头疼才是最难熬的,可惜看不到。”
尽管意外,马叔也没觉得张三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杨老二即使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安,实在是这个人已经是沙城镇的一大祸害,奈何祸害遗千年,有能力收拾他的人不屑出手,没能力的人只能忍受。而且这货还越活越滋润。
马叔不禁感叹世道如此,好人就是老实人,就是社会底层,就是永远被欺负压迫而无处呻吟的可怜人。
张三非常希望能再见到杨老二,第二天在医馆翘首以盼。遗憾一直到中午都没有见到想看到的人,心下有些失望。
想想也觉得自己心态不对,与其心怀不甘不如强大自身。只要自身强大,这些魑魅魍魉最终的结果也是难逃灰飞烟灭。但张三对自己的行为也绝不会后悔,想起那双死盯着自己大姐的眼睛,张三深深的深吸了一口气。。。。。。。
张三给李秋景调配了孕妇中期保健汤药交给马叔,马上年底,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大年,家里好吃的东西一定不少。张三叮嘱马叔,“一定要控制饮食,绝对不能馋什么就吃什么,要加强锻炼,否则肚子里的孩子给母体带来的负担太大,会严重影响身体健康,对生产也会造成困扰。”
至于营养,张三告诉马叔,正常食物以外自己调配的黄芪豆浆足够补充。只要按时去医院检查就好。在这方面西医有着得天独厚的的优势,一个能解决太多问题。
张三不否定西医,但也不会肯定,主要原因就是不了解。但是的效果确实是中医无法比拟的。
眼看着过了元旦,距离大年越来越近。最近黄丹也没有再和张三联系。张三性格使然轻易也不会去打扰别人。
日子无波无澜轻快流淌,张三继续苦读医,细细琢磨医案。尤其关注老钱的身体,老钱每夜三点左右会自然起夜,之后就难以睡眠。除此之外身体一切指标都和常人无异,没有咳嗽,没有气喘,也没有什么明显不适。
如果不是脉象肯定张三几乎怀疑老钱已经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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