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中,张三照例把一天的医案做了记录,又做了一些学习笔记。感觉精神有些疲乏就打开电脑在爱医论坛里溜达,一登录就看到有消息弹出,是黄丹发出的一个病案,张三以为又是黄丹遇到了无法解决的病症,但是想到没有接到对方电话,应该不是急症。于是也不着急。
案例很有趣,是黄丹所在科室接诊了一个病患,患者男性,二十三岁,学生,西医诊断是过敏性哮喘,今年是患病第三年,发作时间是每年五月开始,十月结束。无病史,患病原因是参加学校马拉松跑步,结束后喝了大量冰水,又吃了冷食。回到学校就开始气喘,之后形成习惯气喘,伴随有烦躁病症。每年都要吃西药才能控制,但是第二年还会继续发作,中医开具的药剂都是宣肺平喘的,可是效果也不好,依然会定期发作。
黄丹的科室主任接诊了这个病人,暂时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只是给病人新换了一方宣肺平喘的药物。
三天后,病人复诊,主任开具的药剂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患者心烦依旧,气喘好了一些,但是患者自觉和以前吃过的中药效果都差不多,主任也知道自己的治疗效果应该不会太好,这次也就是一个试方。
黄丹作为科室主任的学生,参与了全部治疗过程。这三天主任也考虑过这个病症,科室除了宣肺止咳的方剂,他实在想不出还该怎么治疗,脉象也显示肺部宣发不利,何况还有西医做出的诊断附证。没办法,只能请出自己的老师出山。黄丹描述情况到此为止了,再没有后续。
张瑞看着生气,吊胃口最讨厌,要么你别说,要么你就说清楚,这让人不上不下的。就试着对话,正好黄丹在线,两个人就聊了起来。黄丹只是看这个病案有些意思,就给张三分享了。当然他也有想法,想看看张三能不能仅凭自己的描述就给病人做一辩证,或者能开出一张让自己惊艳的方剂出来。
张三清楚知道,如果这是他的病人,大概率也是会开一些宣肺止喘的药方,黄丹作为科室主任的学生,见到了这个病人带来的药方,是之前病人在其他中医那里开具的药方,而且不是一张。明显是效果不好又换了方子。方子虽然不同,但都是宣肺止喘的功效。能找到他们医院,那一定是也没有好的办法了。
张三自问医术不可能超越了黄丹的老师,就急着询问后续的治疗。黄丹也嫌打字麻烦,又实在见不得张三那种一句话要按分钟来计算的打字速度,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张三的手机上。
原来黄丹的老师,也就是科室主任的师傅是国内着名专家刘一舟,中医很讲究个师承,刘一舟是黄丹老师的师傅,但黄丹的老师却不是黄丹的师傅,只是黄丹医学院上学期间的代课老师。换句话说,老师不是师傅,这是两个关系。
黄丹一心想入主任门墙,只是主任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这次主任治疗效果不好,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好坏自己是有师承的人,一个气喘居然束手无策。当即就和师傅联系,自己丢人无所谓,可是不能让师门蒙羞。
黄丹看刘老驾到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想着把这个病人的病案全部记熟,再把刘老的治疗盯紧了,说不定就有机会让刘老另眼相看,拜师刘老不敢想,但是改变自己对自家老师的称谓还是很期待的。所以黄丹不仅把医案记得牢固,甚至刘老的诊治过程都被他记了个清楚。
“刘老只是做了脉诊和舌诊,又问了一下病因,就开了方子,你猜是什么?”可能是知道了张三岁数比自己还小,黄丹现在对张三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不是之前有些谨慎小心翼翼的语气了。“如果不是宣肺止咳的经方,那就是刘老另辟蹊径了。”
张三有自己的判断,宣肺止咳的药剂没用,只能说明药不对症。但是患者的症状又的确是肺气不利。这就有些矛盾了。难点也是在这里。“栀子豉汤。”黄丹直接点题,等待张三反应。“栀子豉汤?”张三的反应没有超出黄丹预料。“栀子豉汤不治疗气喘啊,难道患者不是肺气不利?不对啊,那咳嗽怎么解释?”
张三满脑子都是疑问。伤寒论中栀子豉汤应用有五六条之多,这是一经方啊。“病理,医理呢?”张三追问黄丹。
“当时刘老没说,这方子我也没有理解,主任也没有理解。刘老只说要等三天后再次复诊才能知道是否有效。”说完又有些调侃的问张三,“张老师,你试着想想,看能不能想通这个医理。我可以告诉你答案,这方子有用。”
这不是废话嘛,刘老一代医术大家,怎么可能随便开出方子呢。张三对于黄丹的出题有些郁闷。放下电话,仔细回忆脑中关于栀子豉汤的所有字。只有在《伤寒论》二十二条中有阳明病,脉浮而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发汗则燥。。。。。。。。。客气动隔,。。。舌上胎者,栀子豉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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