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学军出去以后,戴琦翻了个身,他突然睡意全无,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喜欢撺掇赵学军追李秋霖。
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痛,他干脆坐起身,翻遍口袋找香烟,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犹豫了很久,欲望最后战胜了懒惰,他穿上衣服关好门下楼去买烟。
刚出门洞,就看见赵学军和李秋霖肩并肩走在前面。
戴琦想上前打招呼,忽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身回到门洞,偷偷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戴琦买了一包“红双喜”,广东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喜欢抽的牌子。
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一路摇晃着往回走。
突然天上不知什么鸟从他头顶掠过,那只鸟或许恰好内急,在半空中拉了一泡屎,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戴琦的头上。
戴琦头上一凉,伸手去摸,摸到一摊黏黏的东西,不自觉地放到鼻子底下嗅。
“呕!他妈的,是屎!”
戴琦气急败坏地朝鸟飞走的地方骂道:“丢!”
没有办法,扁毛畜生终究不懂人类语言,快乐地飞走了,戴琦只好怒气冲冲地回暂住地洗头。
他闻了闻腋下,一股汗臭味,心想既然要洗头,干脆连带着洗个澡。
坐在铺子上抽完一根烟,戴琦拿起毛巾去卫生间洗澡。
好在合租的人都不在,他不要排队等待,不好的是这个鬼地方没有热水,不管是洗头还是洗澡他必须用冷水。
戴琦自此以后每次洗澡都控制在五分钟之内解决,就是在广州养成的习惯。
洗完澡,戴琦趿拉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和赵学军碰了个脸对脸。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戴琦诧异地盯着他。
赵学军懊恼地说:“别说了,人家心有所属,我不过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罢了。”
“她有男朋友?不可能吧,同学三年,我也没听她说过啊。”
戴琦摇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说不等于没有啊,算了,我也死心了,这个礼拜再找不到工作,我下个礼拜一定去佛山。”
赵学军颓然地坐在铺子上,问道:“还有烟没有?”
“有,铺子上,自己拿!”
戴琦兀自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赵学军走过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找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哎,你打火机呢?”
他转过身问戴琦。
“铺子上没有吗?那就在裤袋里。”
戴琦一指搭在床头的裤子。
赵学军终于在他裤子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火,点香烟,一股蓝色的烟雾瞬间在小小的隔间里升腾起来。
戴琦擦干头发,也点一根烟,两个难兄难弟坐着发呆。
戴琦突然打破沉默问:“几点了?”
赵学军头也不抬的说:“马上十二点了!”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戴琦把烟头扔进装着自来水的矿泉水瓶子。
“我不饿,不想吃!”
赵学军还没从失恋的打击里走出来。
“唉,你起码还知道了她的想法,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猜不透。”
戴琦把矿泉水瓶往地上一放,接着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中午也不想吃饭,睡觉吧。”
“你睡吧,我看会儿。”
赵学军拿起枕头边的工具,想看转移注意力,然而眼前全是李秋霖拒绝他的场景,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铺子上的戴琦,只见他面朝石膏板墙壁,睡得正香。
“唉,猪队友!”
赵学军暗叹一声,索性把本盖在脸上也睡了起来。
戴琦在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中醒来,睁开眼往窗外一看,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赵学军也在他铺子上睡得正香。
“哈哈,看来睡觉还是治疗情伤的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