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挽已猜出梅泠雪所来目的,不过是想借她破裂东誉与若舞之间的关系,只是,梅泠雪太高估她在东誉心中的地位了,她与东誉不过相识于救赎止步于陌路。
“你就没想过搏一搏?要知道主上对你可不同于其他人,他不止一次放任你”红唇一抿,意味深长。
木云挽不为所动,直言道:“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梅庄主不必再言”木云挽转首看向孤傲的侧影:“我倒觉得若舞与东誉很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的一对,梅泠雪面色难看。若舞隐没山涧十载,处世一年便得到了所有人的真心,南荣幕城楮言东誉苏引甚至木云挽。而她为东誉身居梅泠庄,运筹谋事,处心十载从无怨言,到最后,东誉爱上的却是若舞,叫她如何甘心。东誉爱的人,应该是她。
“她何德何能”字字切齿。
若舞,木云挽片刻间回想,那个随风般的女子,风华清泠又足智果敢,刚柔并形。
倾城绝美的脸透着阴寒,眼中充满算计。木云挽看之摇头叹惜:“梅庄主倾城冠绝,施事善名,对你倾心的人岂止一二,你又何必执着于不属于你的”
梅泠雪怒目:“为何不属于我,我所付出的若舞永远比不上,她不过装装样子便得到众人拥护,凭什么”
梅泠雪极端自负,目光里永远看不起任何人,她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为她倾心,所有的事物都理所当然的属于她。
“此事恐难相助,抱歉”与梅泠雪的交谈,让木云挽甚是怀念与若舞的相处,轻松自然。
梅泠雪眼眸一斜,屑然:“你这般洒脱,必得不到抓不住,注定事事无缘”
木云挽含笑,心气平和。
两人并未达成共识,梅泠雪空来一趟,心有余气,一挥衣袖乍然离去。
“上行策来武原了”东誉淡然的看着若舞,待看她听后的反应。
果然,秀眉不自觉一蹙,杯中的茶水轻微的荡漾。上行策鲜有踏出沙域,此番,能有什么事让他亲自前来?
若舞抬眼,见东誉未有不悦,试探道:“他来武原作何?”
东誉看向花海,勃勃的生机掩去一丝寒意。
“若想知道,不妨去看看,亲自问岂不最好”微凉的声音。
若舞心中警铃:“不必了”
东誉优雅的起身,负手而立,头微仰:“我陪你去”
明月楼,是观月的最佳之地,繁星盖顶,身旁一轮皎月,似伸手可触。明月楼处在至优城,位于最繁华的地段,要想来楼顶饮酒观月,得一掷百金。
上行策站立在栏沿,一轮圆月跃于眼前。本是良辰美景,却衬的上行策格外寂寥,挺拔的身形笔直玉树,薄衫轻拂,气质彰显,气宇高贵。
精致绝伦的脸在月光之下,多了分仙洁。那双耀过繁星的双眼想事,在计划着期待着。
上行策眉头微动,随意的转过身,白影亮眼。
上行策含笑:“未想,会在这里相遇”
若舞面上动容,他真的来了:“策大哥”
目光相对,本以为一别便是永远,却不想这么快便再见面了。
若舞眼神一闪,看着上行策的腿有些意外:“你的腿”
“数年前巧缘得到一块玄心铁,巧匠花了五年的时间打造出这副支架,用的倒还顺心”支架被衣衫遮住,很难察觉,上行策向若舞走去,与常人无异。
若舞惊叹一声,惊喜万分:“如此甚好”
一别想念,汇成思,双生并茉蒂,山有树有枝,不愿知,吾心如一。上行策细细端详着若舞,心里满足,眼里漾起温柔。
“策大哥怎突然来了武原,可有什么要事?”若舞关问:
以往或许带着另层意思,现下只有对朋友的关心。
“没什么要紧事,待在沙域久了,便想出来走走,武原山明水秀,不来看看岂不是憾事”上行策目光流连,温和道:
清眸含笑,并未多想,上行策的话她不想多加猜测,一是信任再则上行策不想说的事,她也难猜出他的心思。
“这是至优城,你此番来可是因我?”上行策虽知若舞因他而来,仍不由一问,他想亲耳听若舞说出来。
无上山庄在至优城,这里到处都是玉官赫的耳目,若舞即使刻意隐匿,然现身明月楼是瞒不过玉官赫的,她是冒险前来。
若舞点头:“听师父说你来了武原,我便随他一起来看看”
东誉也来了,上行策不动声色,目光不经意一扫:“久闻东宫主上之名,今夜恰逢,不妨相邀一杯如何?”
像清风,不知不觉,东誉已跃上楼顶,立于两人身后。若舞眼眸沉定,面色如常,实则内心一紧,两个最强大的人对立,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若舞不紧不慢的走向石桌,斟上两杯酒,看向两人:“醇雨露,由百花上的露水酿成,故又唤百花酿,是难得的佳品”
两人同时走了过去,若舞将酒递于二人:“听说此酒可品出数般变化,试试吧,我戒了酒就不陪你们了”
东誉挑眼一看若舞,玉杯倾斜,清醇入口:“上品酒酿,比之醉洌,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