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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青牛镇11

第11章 第十一章 齐少扉本正在刷牙,沾着牙粉,手持牙刷柄仔仔细细刷牙,突然含着牙刷一张脸成了苦瓜脸。 “怎么了这是?”岑越刚问出声,就听见刘妈妈声,说三少爷的药好了。 岑越再看阿扉的苦瓜脸,知道为什么了。 小孩子都怕吃苦药,更别提齐少扉一喝就是六年。 “你鼻子还挺灵的,这都闻出来了。”岑越说。他这会才闻到一点淡淡的中药味。 这次被夸,齐少扉都开心不上来,磨磨唧唧的刷牙。 刘妈妈端着药碗放在堂屋的桌上,也没进里屋,就站在门口说:“药好了,三少爷要趁热喝了。” “阿扉、阿扉不想喝。”齐少扉苦瓜脸就差哭了。 岑越见状跟刘妈妈说不然不喝了。 “郎君,您之前说的药方量是有道理,但现在没问过大夫,也不好冒然改,我就还按照原先的量煎的药,三少爷喝了这么多年,真停了,要是三少爷病情加重了,我怎么对得起夫人。” 刘妈妈苦口婆心说完,又哄三少爷,说:“三少爷最乖了是不是?咱们喝了药才能好,好起来了夫人见了指定高兴。” “阿娘……”齐少扉扁了扁嘴,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阿扉喝,阿扉要让阿娘高兴,阿扉想阿娘了。” 岑越只能先作罢,只是听刘妈妈哄齐少扉的话有点怪,还未深想,就听到齐少扉吐口里的牙粉水,含糊不清声:一定是阿扉不乖,阿娘才不见阿扉的,阿扉要乖乖的。 给自己鼓劲儿似得说完,壮士断腕去堂屋喝药去。 岑越听了蹙眉,立即知道刘妈妈话怎么怪了。 齐少扉没生死概念,没人告诉齐少扉人死了是什么,加上如今记忆是他阿娘还在,阿娘还在那为什么老不出现?院子里下人都拿这个哄齐少扉,吊着齐少扉眼前的胡萝卜——他乖了听话了,阿娘高兴。 那阿娘一直不出现,是不是齐少扉没表现好? 现在齐少扉就这么想了。 刘妈妈对三少爷忠心耿耿这个没话说,在刘妈妈认知里,喝药等于三少爷病情会好会有大出息,这是正确的,其他的像齐少扉心理自我怀疑否定,刘妈妈想不来的。 堂屋里,齐少扉已经一口干了药,苦的眼泪汪汪的,刘妈妈夸说三少爷真乖、好孩子云云。 岑越想明白出来了,看齐少扉眼泪汪汪皱着苦瓜脸,还挺着胸膛,说:“阿扉乖乖,阿娘看到了肯定夸阿扉。” “漱漱口。”岑越说。 齐少扉:“来了来了。” 刘妈妈便不说了,请郎君三少爷早早歇着,端着托盘走了。 岑越把漱口杯递过去,齐少扉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开始呼噜噜漱口,然后吐了水,自己擦洗脸,耳朵后、脖子都擦干净了,又涂了香脂。 这一套动作很是熟练,想必幼时齐少扉阿娘教的。 “阿扉洗好了 。”齐少扉一副求表扬求夸的神色。 岑越心绪万千, ?()?, 更是复杂,他笑了下说:“洗的干净,擦得香喷喷,解了衣裳你先上床,要不要嘘嘘?” 齐少扉害羞,说嘘嘘过了,就去乖乖跟衣裳系带做斗争去了。 岑越洗漱时,想到他自己,十三岁时父母车祸都去了,有段时间他和阿扉一样,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想成为大伯家一份子。 可惜到底是不是。 岑越现在回想,那时候其实也不是想成为大伯家人,就是害怕,也不知道怕什么,有段时间读成绩下滑,就怕别人说‘没爹妈管着不成了’。 “越越好啦!”中气十足带着开心的声。 岑越的回忆被引了回来,回头一看,齐少扉穿着亵衣裤站在床边,笑的很是天真,不知道怎么的,他也高兴起来,说知道了快上床别冷了。 睡觉! 岑越麻利洗漱完,还擦了齐少扉的香脂,上床时,齐少扉乖乖躺在里面,就等他了。 “我擦了你的香脂。” “越越和阿扉一块香香!”齐少扉开心说。 岑越嗯了声,钻进了被窝,两人都睡不着,岑越侧身看着面容俊朗却像小孩的齐少扉,感慨说:“咱们兄弟俩以后结伴好好过日子。” “不是兄弟,越越是阿扉媳妇儿。”齐少扉认真纠正。 岑越笑骂了句臭小子。 “阿扉香香。”齐少扉鼓了下腮帮子,被窝里偷偷靠近越越,说:“兄弟不好。” “怎么不好了?”

“阿扉才不和齐少修一道玩。”齐少扉嘀嘀咕咕:“刘妈妈说了,媳妇儿陪阿扉一辈子。” 他怕越越不懂,很认真比划:“一辈子可是很长很长。”胳膊敞开的大大的,能抱好几个西瓜。 岑越笑的开心,说好好好,是媳妇儿。心里想,给你提拔辈分做兄弟你这臭小子不要,那就还是当大崽! “快塞进去,冷。” 齐少扉就把胳膊塞进被窝里。岑越拍拍被子,给阿扉掖好被子,想了下说:“故事听不听?” “听,阿扉要听越越讲故事。” 岑越那是张口就来,讲了个小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故事——没错就是西游记了,唬的齐少扉一愣一愣的。 “……要听下一回,明日说,睡吧。”岑越打了个哈欠。 齐少扉其实也困了,但还想听,哼哼唧唧喊越越撒娇,岑越伸胳膊隔着被子拍齐少扉胸口,没一会哼哼唧唧声就小了。 睡着了。 岑越也困,睡觉。 翌日又是起了个大早。岑越这次没惊动阿扉,他穿了衣裳先洗漱,小院子已经活动起来了。 “郎君醒了?”刘妈妈打招呼。 岑越正想问事,说:“家里有没有每日给正院问安的习惯?” “这——”刘妈妈也有点为难,“之前没有,三少爷病着,那边‘大度’,说 让三少爷好好歇着不用每日去, 16(), 老爷在家,过去吃顿饭。” 岑越:“那我今日和阿扉吃过早饭再过去一趟。” 昨天新婚第一天敬茶要早点正常。 又想起来,“阿扉的弟弟齐少修,昨个过去没见到,往日和阿扉相处如何?” 他看到,提齐少修,刘妈妈脸色就不咋好。 “四少爷啊,平日去堂念,不在院里,大奶奶还想照前例,四少爷九岁时想着送考秀才,结果现在连童生都没考中。”刘妈妈说到这儿很是解气,就差骂句活该了。 “不是我老婆子咒人,前几年过年时,三少爷去大院吃席,席没吃到,到跟四少爷打起来了。” 岑越问:“阿扉被打了?” “这倒没,听梅香说,三少爷按着四少爷打。”刘妈妈还是不快,“可老爷骂了三少爷,还罚了两个月月银。” 刘妈妈觉得亏了,齐家的银子宅子铺子,留给谁,那不是老爷说的算,四少爷挨了三少爷的打,委屈的不成,老爷哄着送了些东西,三少爷成了坏人。为此,刘妈妈觉得这里头是大奶奶挑拨,故意让三少爷动手的。 “我问梅香为什么打起来,梅香说不知道,三少爷和四少爷院子里玩的时候,就一会功夫打起来的……”刘妈妈不知道内情,给三少爷喊冤都没法子,只能认了罚。 岑越没觉得亏,“赢了就好,阿扉还是挺厉害的,能能武。” “……”刘妈妈。 早上吃了豆腐包,岑越调的馅,里头混了粉条渣,还有一勺辣椒油,面发的好,松软香喷喷,里头的馅鲜香麻辣,豆腐嫩嫩的,配着豆浆,岑越吃了三个大包子。 齐少扉爱的豆沙包也有,不过看越越吃豆腐的就好奇,手里的豆沙包都不香了。岑越瞥了眼大崽,手里豆腐包掰了一半递过去,“先尝一口,有点辣。” “好耶好耶。”齐少扉如获至宝,是放下豆沙包,双手接了豆腐包,吹了吹,咬了口,“越越辣辣。” 岑越:“就一点辣——那给我?” 齐少扉已经大口咬第二口了。 岑越:……他又不会抢! 吃过早饭,稳了稳,岑越同齐少扉出门去正院,梅香引路,路上齐少扉还念说今天又要去啊。 “阿扉不喜欢去前院?”岑越问。 齐少扉点了点头,说:“父亲凶巴巴,母亲笑起来,阿扉觉得害怕。”又嘟囔了句:“阿扉不喜欢弟弟。” 都念到完了。 岑越说:“大人要客气交际,你不喜欢了,下次你不去了。” “阿扉要陪越越,越越就不怕了。”齐少扉忙说,这下不讨厌去前院了。 今日没绕路去香楼,到前院还挺快。 门口又是那位李婆子,见了岑越一行人来,忙点头哈腰行礼,口喊三少爷郎君,又说:“今个舅老爷一大早来了,正在同奶奶说话。” 李婆子说到这儿不说了,意思让岑越接口 说‘等一等’。 “原来母亲没空啊。那劳烦你回话,说我和阿扉过来看过了,心意到了就成。”岑越说。 李婆子:…

… “郎君三少爷别急走,我去通报一声,奶奶也念着二位。”李婆子只能改口,请二位留步等等。 岑越说:“大门口等?阿扉身体不好,站门口吹风要头疼。” 一大只的齐少扉摸着头,“阿扉头痛痛。” 岑越心里有点诧异,他家阿扉还知道和他打配合了? 李婆子不敢慢待,忙请两人进院子。 他们来的是第二道门,也就是俗称的内院,就是四合院套回廊地方大许多,再就没旁的住处建筑了,所以走到院子中,就能看到敞开的堂屋门,杜氏坐在正上方,下手椅子上是那位‘杜舅舅’。 姐弟俩正说着什么。 “……娶都娶进门了,你也打听过不是装的,实打实的晦气人,不在意这一两日,没准过几日齐少扉就倒霉——”杜氏心烦意乱说到这儿,看到院子里人影,顿时脸色一变,收了话头。 杜舅舅排行第六,前头五个姐姐,独他一个男孩,取名光宗,不过光宗叫的人少,多是叫杜六。杜六看大姐神色变了,扭脸去看,见是那晦气倒霉催的新婚夫夫,也没太当回事。 就是听去了能咋?齐少扉一个傻子,难不成还会找齐老爷告状吗?杜六不信,还没皮没脸凑出笑来,语调吊儿郎当的说:“瞧瞧瞧瞧,我那三外甥少扉来了。” 齐少扉讨厌这个杜舅舅,脸上明晃晃的挂着。 “诶呦脾气大了,见了人都不叫了?”杜六嚷嚷道。 齐少扉脸闷闷不乐的,喊了声杜舅舅。 “舅舅就舅舅,还连着姓叫,大姐我就说了,你再怎么心善仁厚,对着他比少修还上心,有什么用?白费,你看,这不是跟咱家生分着。”杜六说。 一大串话,齐少扉听起来就费劲儿,却知道杜舅舅不好,是笑话阿扉的,却不知怎么辩解。 杜氏也不说话,就坐在椅子上笑,看着齐少扉着急。 “母亲真心善待阿扉,又不是装模作样摆架子,再说了,阿扉病了,还是个孩子,这一通的挤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外人这么恨阿扉呢。” “亏阿扉还叫你一声杜舅舅。” 岑越先开了口,夹枪带棒,就差呸一声了。 “母亲,我一个乡下哥儿,大道理不懂,就知道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阿扉,我就是阿扉的人,没个外人欺负阿扉的,况且我们阿扉还是举人老爷,有功名在身的,这堂上站的是谁?由着他这么说?” “阿扉嫡亲的舅舅,那可是官大人的儿子,你是哪位?” 杜六被怼的哑口无言,脸涨红,瞧着脾气也不好想要动手。 “怎么,你在齐家地盘上,还想动手打齐家的郎君?”岑越本来就没想着兢兢业业跟杜氏演表面婆媳戏份,是巴不得找个由头翻脸,闹到明面上,做个泼辣悍夫。 今个这‘杜舅舅’可不是正好撞上来了。 齐少扉本来还呆着——岑越说了许多话,齐少扉脑子里跟麻团似得缠了一团,还没顺明白,听到杜舅舅要打越越,当下是捋开的线头也不要了,啊了一大声,就拿自己头去撞杜六身子。 嘴里大喊:“不许打越越!不许打越越!” 岑越:……那当然得跟上啊! 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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