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特九组内,疲惫不堪的三个人还在沉睡,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王海丰的办公室响起,王海丰猛的惊醒,拿起来手机接了没有三秒钟,电话就被挂断,看了看联系人是阿辉的手机号,等到他在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处于无人接听。
他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急忙将还在睡觉的徐昂和张亚茹叫醒,又紧急联系了技术部的人,定位到了阿辉手机的位置,从接电话到找到阿辉所在的位置,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对于王海丰来说,度时如年。
不久之后在一处荒野的土堆上,找到了阿辉,准确的说是找到了他的尸体,他倒在了汽车的副驾驶位置,整个人被捆绑在椅子上,腹部最起码中了六刀,血还没有凝固,死亡时间应该不会太长,现场被人为的清理过了,并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关键证据捷达车行车记录仪的丢失,使得阿辉的死,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身上多处淤青,尤其是额头,脸颊处最为频繁,可以想象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阿辉在临死前经历了什么。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海丰的眼眸变得猩红起来,徐昂怕他做出过激举动,同张亚茹将他拉出现场,让痕迹科的同事,拍照取证,随后让法医,将阿辉尸体运走,通过解剖判断他的真正死因。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毕竟大家同事一场,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谁的心情也不好过,张亚茹的眼睛含着泪水,徐昂心情同样复杂,两个人虽然交集不多,但是阿辉在徐昂初到特九组的时候,替他解惑了不少问题,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前辈。
“头,副驾驶的坐垫下找到一支带血的玫瑰花……”周科宇眼含热泪,将唯一的证物拿给王海丰看。
“联系交管局,调出来沿途所有的监控录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我找出来,给我兄弟一个清白!”王海丰咆哮着说道,绕是他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看到自己多年的兄弟死在自己眼前,也忍不住泪出眼眶。
徐昂找周科宇拿了双手套,围绕着这辆把他从千山老道观接到特九组的捷达车转了一圈,在捷达车的尾部,看到了一处破损的痕迹,上面还残存着一小块的蓝漆,极有可能是凶手乘坐的交通工具留下来的。
就在他以为是周科宇疏忽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在捷达车的后备箱钥匙口,有人为擦拭的痕迹,这让他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有内鬼潜藏在这些人之中。”他低语,开始审视起来周围的所有人,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现场的人。
“师姐,我问你,这次出警的人中,除了我们特九组的人之外,有没有别的人也参与了进来。”毕竟徐昂刚来不久,对于特九组的人和外围办案人员,根本无法区分。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张亚茹察觉到了徐昂的一丝不寻常,小声的问道。
“是有些异常的发现,不过现在还不是很肯定,你先告诉我,这次出警的人,属于特九组的人都是那几个?”
“算上你我在内,特九组的人,一共只有四个,法医老陈和司机老邱都不属于特九组成员,却也是在编制之内,算是中坚力量的一种。”张亚茹想了想道。
徐昂嘴角微翘没有说话,上了车之后,回到了特九组,他瞒着所有人,偷偷的潜入老邱放置衣物的储物间,利用一根细小的铁丝,撬开了储物室的门,认真仔细的找了起来。
“法医绝对没有时间在现场逗留太久时间,根据师姐所说,这个司机老邱几乎每个命案现场都有他的身影出现,而且总能第一时间,掌握案发地的位置,实在是可疑啊。”徐昂咕哝,将老邱储物间翻了个底朝天,就在他以为发现不了任何东西时候,在老邱挂在储物室衣架上的衬衫,他看到了衣领处的一点殷红,顿时间激动不已。
“老邱果然有问题!”他悄悄的将衬衫取下,放入证物袋中,正准备关门而去,却发现老邱正快步的往储物间走来。
徐昂暗叫了一声不好,想在储蓄间找个藏身之处容纳他一百三十多斤的身体,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额头溢出冷汗,就在他脑海里涌出无数个念头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老邱麻烦帮我个忙,痕迹科这里有一大堆没用的废弃物,我一个人搬不动,你来帮我一下。”张亚茹如同及时雨一般出现,将老邱支走,给徐昂创造了离开的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徐昂用手指甲轻轻刮了一下老邱衬衫的衣领,将衬衫挂回去之后,飞速跑离储物间。
“快,找个指甲刀过来,我手指甲里有着至关重要的证据”徐昂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张亚茹说道。
张亚茹闻言,小心翼翼的提取了徐昂手指甲内的dna,第一时间送去了鉴定科鉴定。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刚才我看你鬼鬼祟祟出没在老邱的储物间,应该是为了找证据吧。”张亚茹一眼看穿了徐昂,之前就觉得徐昂不太对劲,如今徐昂的举动更是证明了这点。
“等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或许我们就距离真凶不远了,对了师姐,头的情绪稳定了没有,阿辉虽然去了,但是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他要振作才行,不然偌大的特九组,失去了主心骨,很难发挥真正的实力。”徐昂叹口气道,王海丰的状态不容乐观,从组建特九组之初,就是左膀右臂的阿辉,在他们昨晚暗访秦歌花草种植园后,离奇惨死,这种打击,对于王海丰来说太重了。
“徐朗外面有人找!”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徐昂愣了一下,旋即起身,往门外跑去,是应元子,此刻他一身唐装,精神奕奕,一脸笑呵呵的看着他。
“怎么样,在这里还算习惯吧,我料到了你遭遇的事情,特意下山,祝你一臂之力,告诉王二麻子,不必为阿辉的死难过,从他上千山接你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活不了太久了。”捋了捋胡子,应元子有些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