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应是头头的魔族走上前来，道：“城主，上方法阵出了问题，这里上不去了。”
君天玦挥手示意他噤声，转头继续对万明道：“到这里，就请你低头吧，仙人，看看这些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魔族……不，罪人之后，他们未出生便被世人剥夺了生路，他们必须要出去，在魔界恶劣的环境只会死亡，活不到成年。”
“他们不是在入侵人间，只是在回家。”
“仙人？”“他是仙人？！”
阶梯下骚乱起来，熙熙攘攘，都抬头仰望万明，质疑，希冀，祈求。
终于，离万明最近的一个小孩，怯懦地拉了拉他的衣摆，弱弱道：“你是仙人吗？救救我们吧……”
万明实在不记得当时心里是何感受，无法选择的难题摆在他面前，头顶是黎民百姓，是大道人间，甚至更近一点，是他的好友曲竟霄，在用生命阻止法阵；可他的脚下，却是成千上万的魔族。
而君天玦，依旧是用那嘲讽的语气在他身旁问：“你是要救你的好友，还是这上万名所谓的魔族呢。”
最后，是他解开了了禁锢。
千百年留存下来的禁锢，解开它就如同赤手击碎屏障，其力量反噬，就如同烈火在体内烧，灼烧他的身体，焚尽他的修为。
这也就意味着，也是他，彻底打开了魔族通往人间的大门。
再然后，就真的不太记得了，随后在极北的种种如走马灯般，直至画面定格，一把剑直插心口。
万明没有倒在怨气冲天的魔界，没有死于禁锢带来的反噬，而是丧命于好友剑下。
而剑的主人曲竟霄，嘴里的那句：“你打开了禁锢，害死了极北
三十四城的百姓，你要毁了这人间。”堪堪堵住。
手中的剑不可置信地松了手，疯了般大喊，“你为什么不躲开？”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他双手颤抖，扑上前想替万明堵住心口喷涌的鲜血。
一切都无济于事。
鲜血肆虐而下，根本不是手能挡住的。
万明的身体太虚弱了，挡不住这一剑，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这是要死了吗？
万幸，意识模糊间，他想到自己下山前，曾将一张双生符贴在了纸人身上。
所以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消失，而在千里之外的仙乐宫内，待原身肉体死亡，纸片长出新的身体，虽说这伤口太强，这一切不过是在拖延死亡。
在身体快要化为灰烬时，万明按住曲竟霄颤抖的手，一张口便是止不住的鲜血，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问出了那个问题：“是谁在掌握着生死？”
“假如有一天，你来决定他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