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可以在雨中狂欢,庆祝这来之不易的甘露,但本县的那些官吏、豪强哪会如此放浪形骸。
此时早已围着史、郁几位名宿老大人,往一侧的会客偏殿中暂时避雨。
当然他们这时也颇为激动,因为那祭和经简直太过精妙,都在夸赞几位宿老。
“这场雨太及时了,史老的功劳不可抹杀!”
“我就说如此真情实感的祭,城隍神怎么会无动于衷,写得太好了。”
“是啊,言之有物,条理清晰,我听后都觉得这雨必须下。”几个乡族族长对于名宿们颇为上心,因为就算人家致仕了,比他们的影响力还是大多了。
然而一旁的赵家家主赵淳却是显得有些不屑,这些没见识的,拍马屁都拍不到地方。
于是他忍不住出声道:“不过我倒觉得是那神奇经的效果,诵之似能感受到城隍神的存在,委实玄妙,不知史老郁老是从哪座州城隍庙中弄来?”
赵淳见识颇广,听出了这经中的道韵,能感应城隍神灵,他不认为这是史宏茂短时间能写出来的。
郡城隍庙他去过,也不可能有这等经,那就只有州中或者都城。
而神京才有都城隍,都城隍庙非是一般的小京官可以搭上关系,因此他十分自信地询问是哪个州城隍庙那弄来的。
两老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和尴尬。
“不是你写的祭?”
“不是你弄来的经?”
“难道是纪县尊事先就有谋划,知道求雨不会顺利,因此找了上面。”
几句互问下来,会客殿中沉默了,不是诸老,那是谁。
恰巧纪鸿哲笑容满面和一名身材颀长的少年,并肩走进殿中。
“县尊那些可是您安排好的?”史宏茂稍微有些不满,即使他的祭没有念的那篇好,也该提前知会一声吧。
不是他和老郁,县中谁还有如此老辣的笔?
而且即便是他们,也不能一蹴而就,非得准备不少时日才行,他们笔更老练了,但思却没有当初年时活跃。
“哎呦我的史老,这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看看我们平苍后继有人啊!”纪鸿哲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更加欣喜热烈。
“后继有人?”史宏茂神色一凝,看向站在史宏茂旁边的温和少年,嘴巴久久不能闭合。
郁南也明白过来了,惊喜地说道:“祭是周柏写的?难道经也是出自?”
“如何,同进士之才可有问题?”纪鸿哲拍了拍周柏的肩膀道。
周柏向前踏出一步,沉静地向周围人拱手问好:“小子周柏,见过诸位前辈。”
“这,怎么可能!他才仅仅是个秀才,如何能写出含有道韵的经。”赵淳摇摇头,不敢相信地道。
周柏笑了笑道:“赵家主果然好眼色,此经我并没有念完,只是我幼时偶然从残碑上记下。”
那也就是只有祭是他写的,不过仅仅这样也很夸张了,毕竟是一挥而就。
如果郡府高官赞赏的进士之才还有些水分,并不能让人信服,那现在这同进士之才却是板上钉钉了。
同进士属于理解范围,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神色各异地夸赞起周柏来,刚才他们夸都不敢夸,道韵经凡人不可能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