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嘭”的一声,便见那使臣屁股一滑便落了地。听声音,似乎摔得还挺实诚,我赶紧掩住笑容,一脸关心的看了过去。
那使臣也顾不得从桌子下爬起来,就那么跌坐着,一指向我,脸红脖子粗的怒道:“你个腌臜泼才!想金子想疯了吧?十万两黄金?你也配!”
他这一骂,皇族这群脸上顿时难看了起来,四面议论纷纷。他这一激动就飚脏字可不好,不过看他那蠢样,我笑了笑还是决定原谅他。
我摇头轻笑,转向众人沉声道:“大人怕是讲错了。并非是我不配,而是贵国王子,他,在贵国到底配不配!”
“哈哈……治不起便回去呗!”
“对啊!何必骂天骂地的丢人显眼!”
“原谅桑榆这么穷啊……”
……
四面议论不断,那使臣怕是银牙都要咬碎。
这万金真的并非一个小数目,就是富强如屠苏,也免不了一番肉疼。这列国如此说,不过就是事儿不在自己身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罢了!
那使臣终于在属下的搀扶下,从桌子下面爬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愤怒开口道:“敢问……郡主。是何药如此名贵,竟要万金?鄙人不才,孤陋寡闻。还请只想请教见识一下,还请郡主对我们友邦不吝赐教!”
我想了想确实奥,是凤凰蛋啊,麒麟血,难道是龙鳞,否则我还真想不出有啥东西这么贵。要说名贵药材么,我倒是有一味,便是大王妃给的千山雪莲,但若真给这狗屁王子用,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药不贵,但主要是靠这药引子!”
我眸子一转,有些晦涩的开口道:“嗯……您也知道,这厨子么有自己的独门菜谱,这绣娘们有自己独特的针法,这就好比大人您的里裤,岂是谁人都可觊觎滴?”
那使臣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花了十万金连看药引子的资格也没有?”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出声劝道:“使臣大人,您别急么,我还没说完呢!毕竟小弟有求,哥哥哪有不应的道理。
尽管这可能砸了我屠苏医史的铁饭碗,不过哥哥大度,为了弟弟,这也不算什么。其中有一位便是那我家大人养的鸽子下的鸽子蛋!”
“金鸽子?就算金鸽子下的金蛋,它也不值十万金啊!”
那使臣登时翻了个大白眼,一脸“你在开玩笑,说谎话也不全和些”的表情。
我佯装委屈,却提声,娓娓道来:“使臣大人,您是不知,那鸽子可是听吃过千山雪莲,从小喝着参汤吃着何首乌长大的。他父母又是听着静音大师讲经颂道多年才生下了它,您就说,在你们桑榆可能找到这等的极品的鸽子不?”
“你说啥子就是啥子?那千山雪莲是名贵,可终究是谁也见也未见的东西!”
那使臣倒是学的油滑了,大有“你们屠苏欺负人,我不信”之态。
而我,正等在这儿呢。我整理好情绪,柔柔弱弱道:“大人不相信我屠苏一个小小郡主也就罢了……”
“这是大过年的,桑榆是以拜年之名,欺负上咱们屠苏的家门了么?不治就滚!”
最后这一声,铿锵有力。殿内众人皆是一惊。一回头,便见王妃及大王爷正站在大殿门口。
“夫人?”
我不由得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从那次送雪莲之后便在未见过这两位。也知他们早不理宫中朝堂之事,就是宫宴祭天皆不参加。而如今这是?
只见王妃回过头冲我安心一笑,大有一种“万事有我”的感觉,我心里登时便是一暖。
她忽然沉声道:“不相信杜丫头,那我们呢?屠苏唯一的王妃和王爷?”
“啊……就是他们的大儿子的生意遍布烈国……那可得罪不起!”
“听说那而儿子开的几家饭庄也是厉害……咱们少惹为妙……”
“……”
我只知这王爷王妃的名声不小,却从不知如此好用。一亮牌子,列国使臣如同那阴沟里的老鼠,四处躲藏,“吱”一声也不敢。
“明白告诉你,那千山雪莲便是我家王爷寻回,就为了治晔儿的病。上天垂怜,让杜丫头治好了,这雪莲我们便送给了她。怎的,你有意见?”
大王妃睨视着众人,如同战场的将军,睥睨四野。大王爷只静静的站在一便,怒瞪着四周。大有谁敢说一声“不”,便一刀砍过去的架势。
“不敢!下官自然不敢质疑王爷王妃!”
那使臣瘪了瘪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碍于大王爷夫妇的威压,和墙倒众人推的后果,现在也只敢俯身奉承。
“那你们桑榆还不赶紧把诊金拿出来?杜丫头跟你磨了这么久的嘴皮子,是图你老?还是图你不洗澡?”
王妃依旧是快言快语,只是这最后一句如同绕口令,真真让人忍俊不禁啊!四面早已是窃笑不停。
“是啊!既然你们桑榆与怜玥郡主已经说好,那便尽快交接诊金吧!今儿,诸位使臣也都在,就当做个见证。”
这时,那一直看戏的皇帝才意犹未尽的开了口。太后也点了点头,除了薛妃那一脸的不甘心有点刺眼。其他的,像是萧太妃和皇后皆是脸色一松,这会儿长舒了一口气。
“是是是。”
那使臣一脸的猪肝色,这是敢怒不敢言啊!看他卑躬屈膝的行礼称“是”,真是赏心悦目。
他转身,凑近身边属下耳语了几句,那属下便出了门。片刻,那名属下回来倒是未同他说什么,只是冲他摇了摇头。
在回过头,他的脸色已是十分的难看。只见他舔了舔嘴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可否容我们几个时辰,午饭后便可……”
“好!”
私下议论刚要再起,我连忙应到。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毕竟这便宜得了便也够了。
“哼!”
冲我,他似乎并不领情。他这犟脾气,似乎对我的调教真是求之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