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着急道:“都是你惹的祸,昨天老爷签的批出了问题,房那边发货时间和数量都出了问题,货发出去被御史台的人给截住了。”
月江心中暗喜拉住翠红又问道:“老爷来了吗?”
“老爷在衙门配合御史台的调查,大夫人亲自来这边审你,你要倒大霉了。”
月江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关我什么事。”
本来三房和四房的人打起来也不算太严重的事情,闭门思过罚抄经也就过去了。说是府内斗殴耽误了冯知府仔细核对发货单据也说不过去,但是这单据是林秋送来的,出了事第一时间自然会怀疑送信的人做了手脚。
月江被带到了冯家祠堂,大夫人站在冯家祖宗牌位前上香,三房四房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慌。月江左右看了看依旧没发现二房的存在,倒是有几位身材健壮的嬷嬷站在两旁。
“我哥哥跟随老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这笔生意做得好了我兄妹二人才有福可享。就是借我哥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可在生意上动歪心思,何况这货被截了损失最大的是我哥啊。”吕玉珍焦急地辩解道。
大夫人冷冷地撇了她一眼:“谅你们也没那个胆子,但是你手下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吕玉珍立刻明白大夫人说的是月江,她慌忙解释:“小月也是被气昏了头,但是这也是四房的丫鬟有错在先,若不是她去勾引别人夫君也不至于让小月气成那样。”
那天那个叫柳儿丫头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你胡说,明明是他引诱我的,他对我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哦,他说啥了?”月江也很好奇那天林秋说了什么,于是忍不住问。
柳儿突然变得局促,支支吾吾道:“他……他说话长得漂亮,像他的妹妹。”
吕玉珍一挥手绢,指着柳儿的鼻子就骂:“我呸,你平日里不照镜子吗?没镜子把脑袋伸井里照照,你那模样算好看吗?大饼脸豌豆眼,腰粗腿短像痰盂,皮肤黑得像木炭,远看像恭桶,近看还是像恭桶。”
月江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才让自己没笑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吕玉珍骂起人来如此粗鄙,直戳对方的短处,毫不留情地羞辱对方的容貌。柳儿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里吵得过吕玉珍。她嘴巴一瘪大哭起来。
四夫人一贯地善于装柔弱,她也哭得梨花带。她哭起来很好看,眼睛红红的,泪珠颗颗滑落,她用手绢轻轻拭去泪痕,脸上的妆容还依旧完整。
“大夫人你看看三房这些话,她怎么能如此恶毒。”
大夫人并不理会反而看向月江:“送信的是你什么人?”
“回大夫人的话,那日送信的是奴家的夫君,现在是北门二仓的管。”月江乖乖地回答,她只不过是没有别人那般感情充沛罢了,实在懒得也跟着哭闹。
“既然这样,来人呐给我把她绑了送老耗子那里去。”
月江有些茫然,冯府的人已经察觉出问题出在哪里,可这么快就来抓她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有两手准备,出事和不出事都能应对,所以此刻倒也不慌张,索性任人摆布做个木偶。
倒是吕玉珍急了,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抓住大夫人的裙角。
“不能把小月送老耗子那去,小月没做错,凭什么把责任推到她一个人身上。”
这时候有个老嬷嬷过来扶吕玉珍,吕玉珍死死抓着大夫人的裙角不放。
无奈之下大夫人只好解释道:“出事那天送信的是他,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
原来林秋已经跑路,月江气得直翻白眼。
吕玉珍不甘心地说:“送信的人是他就一定是他干的吗?接触过那封信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啊对。”月江点点头趁机煽风点火,“信送到的房,当时是正在房外打理花草的周良接收的。周良收到信件之后迟迟不去通知老爷,最后三夫人和四夫人打起来了他倒是跑得飞快去告诉老爷。要说这周良和四夫人没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这里面指定有鬼,把两人抓起来分开一审就知道了。”
“对对对,这个周良可疑得很。”吕玉珍附和道,“平日里他就喜欢给四房院子送花,哪盆花开了他都是第一时间送到四房那里去,四房院子里常年都有各种鲜花,我院子里一年四季就几株万年青。他们俩一定是早就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了。”
吕玉珍这一番话四房那边算是听明白了,两边又开始扯着嗓子对骂。月江皱了皱眉想去捂耳朵,手却被嬷嬷们按着不能动。
“吵够了没!”大夫人是真的很生气,她的表情有些狰狞,这个女人平时看着挺慈祥的,发怒的眼神却极其凶恶,“今天不管这事到底是谁的错,这人不能留,她这人来历不明。她来府里才几天就出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