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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见

相比于前厅的剑拔弩张,后花园的气氛就轻松的多。

凉亭内,几个妇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生的极其水灵,一双大眼睛来回转动,左瞅瞅右瞧瞧的,对哪都好奇。白皙的皮肤嫩嫩的,有点婴儿肥,好想叫人咬上一口。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小嘴一嘟一嘟的,将自己逗乐了,也引得几个妇人乐了。

“哎呦,快看我们小青泉,多可爱啊!”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这长相就随了祁夫人,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儿!”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道,都夸那小娃娃生的好看,小青泉也好像听懂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咯咯笑,更是逗得一众妇人哈哈大笑。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怎么这么好看?”不远处的假山上,就见褚煜言站在那,伸着脖子往小娃娃身上瞧。

祁夫人洛倾闻声望去,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行礼,慌张喊道:“五皇子快下来,那危险,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好!快来人,抱五皇子下来!”

结果褚煜言自己一溜烟蹿下来,小跑到凉亭内。

“婶婶不必担心,煜言厉害着呢!前些日子父皇找了师父教煜言武功呢!”褚煜言的语气里还有些小骄傲。

因着皇帝与祁梁出生入死,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几个皇子便唤得祁梁一声叔父,洛倾便是婶婶。

不待洛倾说些什么,褚煜言捏了捏祁青泉的小手,“婶婶,这是您的小娃娃吗?”

但是说了这么多,褚煜言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祁青泉的身上离开过,她那白嫩的小脸好像看不够似的。

“真好看!等煜言长大了,可以娶她做媳妇儿吗?”褚煜言的眼睛终于舍得从祁青泉的小脸上挪开,满怀期待的望着洛倾。

其他几个妇人也有些许的惊讶,虽说这五皇子还是个孩子,可到底是个皇子,这祁家本就与皇族亲近,倘若日后当真娶了这将军府大小姐,那祁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在座的都是当朝命官的家属,哪个不跟人精似的?众人思及这一点,心里便明白,不论怎样,都要和祁家打好关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可唯独洛倾一脸淡定,好似没有把褚煜言的话放在心上,“五皇子如今才五岁,知道何为娶妻吗?”显然,洛倾只当他童言无忌。

可是褚煜言就好像认定了似的,也不言语,他知道她们只当他是小孩子,说的话不能算数,可他认定了的事情,哪有放弃的道理?

这一切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是的,褚煜言重生了。表面上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只知贪玩享乐,内心里已经二十岁了。

上一世,褚煜言已经成年了,甚至与祁青泉定下了婚约,只可惜小青泉一心只有他的四哥褚煜嘉,可他知道,那是他四哥的伪装。

在他的成年大典上,褚煜言遭人迫害,惨死于大殿之上,那支破空而来箭笔直的没入他的胸腔,直戳心脏,当场毙命。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再一睁眼时,便是自己五岁的模样。

那时的他未曾随父皇出宫,也未曾见过祁青泉,不知小时的她也是如此可爱水灵,心下对于她的执念更是根深蒂固。

小娃娃看见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哥哥,朝他伸着手咿咿呀呀的说着,好似在讨抱。

“小丫头还是小时候亲人可爱,比某个嘴硬的诚实多了……”褚煜言小声嘀咕着,眼中却盛满了对小娃娃的宠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青泉的脸。

“殿下刚刚说什么?”洛倾没听清,有些疑惑。

褚煜言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婶婶,煜言想要抱一抱小娃娃,可以吗?”

洛倾听了笑出了声:“殿下自己还是小娃娃呢,抱得动吗?”

“婶婶教我不就好了,煜言聪明着呢!”

洛倾被褚煜言逗乐了,将小娃娃小心放入褚煜言怀中,手在下面轻轻拖着,嘴上指点着褚煜言手该怎么放,该怎么抱才会让小娃娃舒服。

褚煜言听得仔细,靠着五岁孩童小小的力量紧紧拖着小娃娃,抱得小心,虽然略显笨拙,却也有足够的耐心,努力做到让小娃娃舒服。

褚煜言将那软软的一团搂在怀里,心里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望着小青泉,小青泉也瞅着他,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着什么。

小娃娃突然笑了,褚煜言的心也随着这笑容化了,他整个人好像置身于蜜罐里,甜丝丝的,让人欲罢不能。

青泉啊,这是他的小青泉啊,上辈子连手都未曾牵过,有时只能远远的望她一眼,可这哪里比得上小姑娘直接在他怀里的满足?

这一次,他会好好看着小青泉长大,陪着她,守着她,再也不叫人讲她骗了去。

小青泉好似也感应到了什么,笑声更甚了,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小小的手也紧紧攥着褚煜言的衣襟,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褚煜言也乐意逗她,恨不得小姑娘这辈子都呆在他的怀里,乐此不疲。

洛倾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褚煜言刚刚那一番话,小孩子的话透露着认真与执着,好像他真的能娶了小青泉。

但这种想法也是稍纵即逝,心中不免有些嘲笑自己的天真,小孩子的话怎么还当真了。

其实她也明白,不仅仅是因为小孩子的话当真不得,更多的是因为皇权里足够阴暗,尽管皇帝与祁梁关系亲厚,但宫中不乏居心叵测之人。虽然表面上光鲜亮丽,但背地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不想小青泉参与进去,她只要小青泉平平安安的就好。

褚煜言和洛倾二人都望着小青泉,心中却有着各自的思量。但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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