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玛丽家灯光如豆。
张无用从窗帘的缝隙看过去,炕上正上演着小电影。
男主角是苟富贵,女主角是杨玛丽。
“哎呀,你这活驴,吃了驴鞭了吧,把老娘腿都压麻了。”
随着苟富贵一声憨叫,杨玛丽赶紧提上裙子。
苟富贵抹达一下油亮的前额,捏了一把杨玛丽的屁股说道:“你就说爽没爽吧?”
这两个狗男女!
张无用猜到苟富贵一定在杨玛丽家快活,还真十拿九准。
昨天,他在省城中医药大学四年学业即将完成,正在设计未来美好前程的时候,竟鬼使神差穿越到烟柳村。
“想不到,老子这穿越还从城里下放到了农村,这是要老子接受再教育吗?
烟柳村可是在本省地图上最旮旯,不戴上二百五的近视镜很难发现的地方。
昨天恰好周末,张无用照旧在春春烧烤店里打工,就遇上那四个一直来找茬的混子。
那伙人一直耗到晚上十点他下班的时候,他知道这是原始部落老板找来吓唬他的人,心里并没有害怕。
但没想到他们会来真的。
张无用练过散打,身板结实肌肉紧绷,自诩三四个人难以近身。
可这四个人手里都有家伙,三尺长的木棒,那个头目使出的是三节棍。
所以下班出门之前,老板娘递给他一把剔肉小刀用以防身。
那把刀很锋利,暗夜里闪着幽蓝色的光。
身高八尺的张无用,在幽暗的巷子里与四个人对峙,显然没有镇住他们。
四个人围上来,其中拿三节棍的先动手,张无用很被动,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输,但要赢也要赢得正当防卫。
但他失算了,一顿棍棒劈头盖脸砸下来,都没来得及痛一下。摇摇晃晃之中,他条件反射把刀子频频递出去,其中两个人应声倒下了。
而他自己也随之倒下。
再醒来的时候,张无用发现自己躺在烟柳村一座破旧的茅草房里。
这原主也叫张无用,二十岁,是个清瘦的农村青年,面皮白皙,弱不禁风的样子,外号人称秀才。
秀才家里本来四口人,爹因土地纷争被人打伤,瘫痪在床。
老娘其实不老,不到五十岁头发全白,还佝偻着腰身。
姐姐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下学在家里干活。
那年父亲因为土地之争,被人打伤,一股火上来得了脑梗。眼看正值壮年的父亲瘫痪在床,十八岁的姐姐一咬牙将自己嫁给了大十多岁的光棍汉冯金生
姐姐硬着头皮偷拿冯家仅有的十万块钱存折,将父亲送到医院治疗。
但父亲却因为送医太晚,钱花了,人却没有得到康复。。
回家后仍然卧床不起。
这原主活得太苦太窝囊。
就在今天,张无用还挨过村长苟富贵一个耳光。
原因是一个月前,他在药山底下捡到一头驴。
这是一头刚足月的驴崽,青灰色,活蹦乱跳的很是招人稀罕。
那天他下山的时候,在河沟里洗把脸,驴崽站在他身后咬他的衣裳。
张无用被吓了一跳,以为遭遇狗熊。
回头一看,驴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出神。
大大的眼睛,白嘴巴,一身毛茸茸的很是可爱。
张无用以为是谁家的母驴带着它在这里吃草,可又一想,烟柳村的人很少把牲口放到药山脚下,因为这里离村子二十多里,沟深路难行。
这驴崽开始黏上张无用,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
索性不管那么多,就让他一直跟到家里来。
老娘说,家里来狗是要发财,家里来头驴,是福气。因为驴子能帮人干活,拉磨拉车犁地都是好劳力呢。
张无用说,给它取个名,那就叫它来福吧。
来福也很高兴来到主人家,在院子里欢腾跳跃,尥着蹶子,玩得好不快活。
可谁也没想到来福竟然被苟富贵盯上。
村长苟富贵家养了一群驴子,他找上门来,说来福是他家里大灰驴下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