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欢是标准的才气逼人的女子,清高自傲,尽管路漫漫如此的出彩,但小了她许多,根本影响不了她,所有只是淡淡的对路漫漫有些欣赏,毕竟一个从小被拐走的孩子,能出落成这样,自身的努力一定不少。
倒是齐贵妃,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路漫漫。
元皇后则是真心的笑着说:“咱们灵溪果然是福泽深厚,还是陛下有眼光,慧眼如炬。”
可不是慧眼如炬么,这样一个旁支庶房出生的嫡女,如果不是皇帝的抬举,哪里能有资格跟齐贵妃的亲闺女相提并论。
“灵溪,你为何不做诗,朕记得你小时候灵气十足,才封你为灵溪,灵气如溪河一般,源源不绝,虽说你才回来,但也得尽快融入这京城的圈子才是。”皇帝略带怜惜的跟路漫漫说,担心路漫漫是自卑融入不进京城贵女们的圈子。
路漫漫有些怜悯的看着皇帝,也不知道这皇帝得多大的心,看不出他最宠爱的贵妃都快用眼刀子杀死她了,自己的皇后也是一脸看戏的模样,还对自己有些关怀,不知道该说皇帝是傻,太平庸了,还是扮猪吃老虎,皇后和齐贵妃都快斗得你死我活了,皇帝还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路漫漫强行挤出一滴泪,感激的说道:“臣女多谢皇上的关怀,可是臣女有罪,辜负了皇上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更是浪费了灵溪二字,臣女丢失的这些年,被人收养,家中只有臣女一个女娃,叔叔们和家兄都极尽宠溺,要星星不给月亮,臣女被宠坏了,每日就是吃喝玩乐,荒废了学业,如果不是臣女自幼记忆尚可,记下了所有看过的籍,家中也有请嚒嚒们教导规矩,臣女今日就得丢人了,可臣女实在不会作诗,不过背臣女倒是会。”
路漫漫的一番说辞,倒是让很多人都能接受,毕竟会背,跟能不能学以致用是两回事,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拼命的找大儒,进最好的院,不就是因为有人能指点,传道授业解惑吗,光会看认字,根本不稀奇。
秦太师是当朝的大儒,名望颇高,听到路漫漫的说辞,有些惋惜,路漫漫这样的人,是个好苗子,可惜被耽误了,如果好好教养,必定是一位才貌兼备的女子。
秦太师是保皇一派,不跟任何皇子有瓜葛,当然看出了路漫漫不过是元皇后用来打击齐贵妃的靶子,如果这个靶子没有用了,那这个受尽苦难的孩子,恐怕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听说还跟青阳长公主有过节,想来也是那家人没有教养好的缘故,养成了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秦太师对路漫漫这样的好苗子,有些怜惜,所以主动开口:“灵溪县主这些年,都看了多少,老夫这一生看过的不计其数,想考考县主是不是真的如传言,过耳不忘。”
路漫漫当然看出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想要为她解围的想法,对这个老人生出了一丝的尊重。
元皇后连忙开口到:“灵溪,这位秦太师,可是当世大儒,名下的弟子们,各个才华横溢,可是难得跟你这样的小辈讨论,你可不能让秦太师失望啊。”
齐贵妃一派的人,十分不满秦太师的所作所为,但却没有办法指责,谁让秦太师是皇帝的启蒙老师,之后又门生众多,大多都是一方大员。
偏偏秦太师又一副只忠君王的态度,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了。
本来路漫漫是打算糊弄的,但看着这个从来不参与夺嫡的老人家,这样替她解围,就是得罪了齐贵妃一派,让路漫漫觉得如果糊弄就太不尊重这位老人家的一派爱护之心了。
“是,灵溪确实读过不少,家中长辈一向宠溺,并不苛责小女的功课,小女不喜欢跟先生读,又见小女无论什么听一遍都能记住,惊喜之下,对小女更是百般放纵,所以小女不会学以致用,但背是小女的强项,还请太师赐教。”
秦太师也明白,那些没有远大志向的人家,看到孩子如此聪慧,惊喜之下放纵,毁掉很多人的前程的事情,有太多了,不是每个家长都是伯乐,能发现和利用培养孩子的天赋。
“四五经老夫就不考你了,你可知玉溪子的几本孤本,玉溪子是几百年前的一位才华横溢的皇子,十分爱护百姓,写了不少关于天下和百姓的感悟。”
“臣女知道。”说完路漫漫就开始背,把玉溪子的几本流传下来的孤本都背了下来。
在场许多人都是一脸懵逼,玉溪子他们知道,可是玉溪子的孤本他们不知道,只因为当初玉溪子太过得民心,被君王忌惮,以蛊惑百姓的罪名,被灭了全家,所有玉溪子的言论和籍,全部禁严,流传下来的,少之又少。
路漫漫却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路漫漫背得对不对,但看秦太师的模样,肯定是对的,这样连八大世家这样历史悠久的家族都不一定有的,路漫漫都能涉猎,可见路漫漫是真的看了非常多的,而且记忆真的超群。
秦太师又出了几道问题,越来越难,好多人都没有听过的都有。
可是路漫漫还是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了,甚至其中有一本叫做《缠论》的,秦太师也只是看过其中的几页,并不知道全本,都被路漫漫背了出来,喜的秦太师当场拿起了旁边用来写诗的房四宝,连连说到:“原来如此,真是秒啊,秒,老夫有生之年,竟然有幸得见全本,死而无憾啊。”
秦太师虽然人老了,可写字的手特别稳,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十分欢喜的要把路漫漫背下的,趁热抄写下来。
让路漫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有抄,因此连忙说道:“如果秦太师不介意的话,不如等宴会结束,小女将这本默写好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