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人捏起。
有双冰冷的眼睛正在审视自己。
空气变得粘稠而狭窄,几乎禁锢着人的呼吸。
程颜却不感到害怕,神经隐隐跳动,那是兴奋的号角。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哄她,抱她,亲近她。
全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下巴被捏的有些痛,逼得她不得不直视着君涧清。
面对君涧清的质问,还有那淬了寒冰一样的眼眸,程颜毫不畏惧,可她的眼睫还是颤了一下,她无声微笑,乖巧可人,话语仍旧带刺:“你怎么会这样想?”
君涧清的食指刮蹭着程颜细腻的肌肤,眼眸沉沉,冷然道:“显而易见。你句句不离她。”
程颜的呼吸喷洒在君涧清的手上,让她仿佛也能随着绵长的呼吸与程颜共振。
程颜说:“可我分明是在关心你。”
“我让你不要因为她再生气,不是在关心你吗?”
程颜拒不承认。
她断定此时的君涧清不会再将怒火对准陈舒华。
当她拉着君涧清从廊道里离开而没得到制止时,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君涧清面对这样的回答顿了一下,沉如幽海的双眸紧紧盯着程颜,不错过她的丝毫神情变化。
“你生气了?”君涧清忽然问道。
绵长匀称的呼吸陡然变了道。
那就是了。
但是为什么?
对着抿着嘴的程颜,君涧清不快道:“你在倔强什么?生气什么?这件事似乎轮不到你来生气吧?”
她捏着程颜的下巴,力气随着心绪起伏不自觉加大:“从你同意当初的协议开始,不就该料到会有今日的一幕吗?还是说,让陈舒华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就那么令你介怀?”
“啪——!”
程颜忍无可忍,一下子拍掉了挟持着自己的手。
“我介怀什么?”程颜双目瞪着君涧清,忍不住冷笑:“如您所说,从接受协议的那刻起,我就该料到会有今日的一幕。君总,我从不为自己所做的后悔,所以真是不好意思,您真是想岔了。”
好一个从不后悔。
程颜不否定自己的行为,就是在从不否认她出发的目的。
目的是什么?
保护陈舒华。
君涧清感受到心脏有一瞬间
的抽痛。
程颜说:“至于我生气什么?高高在上的君总似乎是忘记了,我们签订的协议里似乎没有提及我必须要像个玩物一样随着你摆弄!”
玩物。
摆弄。
君涧清皱眉,声音冷冽:“谁让你这样说自己的?”
程颜讥讽道:“还用我说吗?您做都做了?”
君涧清不解,她冷峻的神色没再那么冰冷,似乎意识到了二人之间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