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吃惊之下,吕产跌坐在了地上。
“好啊,卢弃,你竟敢……”
吕产虽然又惊又怕,可还是想指责卢弃比试作弊。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舞阳侯樊哙突然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好什么好?!就说怎么找不着你,原来跑到了这里!”
樊哙用他的大嗓门接了一句,直接揪住吕产的耳朵,拽着他往人群外面走:“赶紧跟我回去,晚了,扒了你的皮!”
“疼,疼,哎哟,姑丈您就不能手轻点!”
吕产龇牙咧嘴,惨嚎不止,连爬起来都没机会,就那么屁股坐在地上,被樊哙硬生生给拖走了。跟着他一同来闹事的那些随从,看到主子都那样了,相互间对视了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哈哈哈,真是活该啊!”
茶楼上,街道里很快爆发出了笑声。
当天晚上,相国府。
萧棠儿默不作声地吃完饭后,偷偷看了父亲萧何好多次。
“都退下吧。”萧何当然注意到了女儿的异常举动。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像往常那样细嚼慢咽地吃完饭,放下碗筷后,才开了口,屏退了侍立在餐桌旁的所有家仆。
“棠儿啊,你有话想对为父说?”萧何端起清水漱了漱口,然后,拿起眼前的土陶茶壶,给他和萧棠儿分别倒了一杯茶水。
“是。”萧棠儿望着茶杯点点头,几根春笋般的手指碰了碰茶杯,马上缩了回去:“今日鲁元公主又出宫了,女儿也跟着她。”
“你和鲁元公主多亲近并非坏事,只要不出大乱子,为父是不会苛责的。”萧何淡淡地说,小小的啜饮了一口茶水。
“女儿想说的并非这事。”萧棠儿的脸忽然仰了起来,望着萧何说:“昨日闹市中燕王世子帮女儿解过围,女儿欠他的人情。”
“你是想问为父救人之策?”
萧何放下茶碗,目不转睛地回望着萧棠儿。
“女儿不仅想,想……”萧棠儿粉面微红,头又低了下去:“女儿是有些看不透,燕王可是陛下最要和的朋友啊。”
听到这两句话,萧何的面皮很明显地抽搐了几下。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艰难地咽进了肚子里。
“朋友在皇权面前,向来一不值。”
再次端起茶碗时,萧何似乎嘀咕了一句,然后才提高声音说:“女儿啊,一个人想吃鸡蛋,总得先把蛋壳打破。”
“您是说,陛下这是在故意挑燕王的毛病?”
萧棠儿恍然大悟。
萧何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事情从来没有绝对的,你可以理解成故意挑刺,也可以看成变相的敲打。”
“敲打?”
“其实事情的主动权并不在别人手里,而在燕王。”
“燕王……”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这是老子的《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