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孔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似乎也是时候去看看病人了,索性没再去管这几个女孩如何,起身往楼上走去,不过,就在孔丘走进沙岚的卧室的时候,舒如雪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对了,孔丘也是个医生,而且是一位医术高超的中医,余琳,要不让他给你爷爷看看?”
余琳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爷爷自己说过了,除非找到扁鹊医经一脉的传人,否则不管什么人都是无济于事,而就算是找到了扁鹊传人,人家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坐在沙发上的章芊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我上去看看孔丘,你们慢慢吃。”
走到楼上,她时不时地往回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跟过来之后,方才走进了沙岚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孔丘原本正在检查沙岚身上的脓疮恢复的情况,见章芊走了进来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打趣道:“我说你啊,怎么现在气量越来越小了,我就上来看看病人你都要跟过来,平日里那副老大的气度去哪里了?”
章芊听到这话不由得哼了一声,但她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和孔丘斗嘴而是轻声问道:“孔丘,我记得你就是扁鹊医经的传人吧?”
孔丘回头瞥了她一眼,也没有隐瞒什么,反而露出一副傲娇的样子说道:“小芊,你记住,在说这个词的时候要加上‘唯一’两个字,你男人我是扁鹊医经一脉的唯一传人,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华夏甚至全世界,都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对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章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连忙走到孔丘身边,再一次压低声音问道:“那你这一脉有没有什么不能治的人或者不能治的病?”
听到女孩这奇怪的问话,孔丘停下了手中的检查,他用一旁的医用酒精清洗了一下手掌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搂过章芊纤细的腰肢轻声道:“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章芊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孔丘的肩膀,小声说道:“下面的那个叫余琳的女孩的爷爷似乎得病了,而且还是只有你才能治好的病,可她又说这个病你恐怕不会答应帮忙。”
“只有我才能治好的病,但我又不一定会答应帮忙吗,”孔丘目光闪烁着说,“这倒是很有意思,我倒是想去看看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有什么病什么人你不能治呢?”章芊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温润的小手不知何时又一次伸到了孔丘的腰间。
孔丘轻轻握住女孩的小手,“顺便”吻了一下女孩的小脸,嗅着女孩独特的体香他轻声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其实也很简单,就四句话,不医死敌不救恶,不治情伤不医心,自古人生皆有老,不可擅与天争命。”
章芊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她整个人缩在孔丘怀里,想了半天也没完全想明白,孔丘看着女孩那副疑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搂着女孩的香肩,忍不住揶揄道:“没想到,这四句话竟然连你都想不明白,看来我们祖师爷比你聪明啊!”
章芊的眼中却是闪烁着迷人的目光,她伏在孔丘耳边魅声问道:“那,我亲爱的老公,你能为我解惑吗?”
女孩的这种声音对每一个男人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尤其是章芊这么一个混血尤物趴在孔丘的身上更是让他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小妖精就地正法了,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去做的,帮人帮到底,他总得去看看听听吧。
做了好久的心里斗争之后,孔丘总算是忍住了诱惑把章芊轻轻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美其名曰:“这是病房,不宜动情”。当然,章芊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更是断定孔丘不会在别人的房间肆无忌惮,不过,要是她判断错了那……就错了呗,照最近这个势头,那种情况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了。
“知道了,你其实是想下去问明白对不对,那就赶紧走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为一个女孩,做了刚才那么大胆的动作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章芊的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不过就在这时,一张略带湿润的嘴唇忽然吻住了她的小嘴,吓得她灵魂瞬间归窍,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被放大了好几倍的脸。
在女孩的恍惚中,这个长达好几分钟的吻忽然结束了,一脸无奈的孔丘轻轻地戳了戳章芊的额头,道:“我说小芊啊,你能不能有一点反应呢,我还没见过接吻走神这么时间的女孩呢。”
章芊这个时候倒是反应了过来,她目光不善的盯着孔丘道:“哼,这么说,你跟很多女孩接过吻喽?”
“咳,我们还是下楼看看吧。”
为了躲避这个话题,孔丘连忙抱着章芊从楼上走了下去,当看到餐桌旁的女孩们气氛十分寂静的时候,他忍不住轻轻地咳嗦了两声而后对余琳问道:“余小姐,我听说了你爷爷的事情,身为一个医生,我能麻烦问一下你爷爷到底是什么病吗?”
余琳听到孔丘的话,面含歉意的笑了笑说:“不必麻烦了,孔先生,并不是我怀疑您的能力,我爷爷的病只有一些特殊的医生才能治好他,其他人都不会有办法的。”
孔丘听到这话倒也不以为杵,只是轻声哼起了一首特别的歌:“坤为地,乾为天,逆乾坤,百毒解,龟虽寿,尤有尽,八针下,可瞒天,阴阳护,日月庇,得造化,天路通。”
歌声轻柔婉转,可在余琳耳中便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她猛然起身冲到孔丘身边,紧紧抓着孔丘手,激动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试探着问道:“孔先生,您,您和扁鹊传人有什么联系吗?”
“有自然是有,没想到你这般年纪竟能识得这首歌,”孔丘笑了笑说,“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了吗?”
可惜很多时候他的想法都是事与愿违,有些事,不是他不管就能说得过去的。刚一走进余公馆,孔丘便看到一大堆人向自己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要说这种情况是冲着余琳去的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余琳是余家这一代的长女,可为什么这些人都冲着他来了,为首的三个中年男人更是仔细的把他打量了一番,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许久,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对着那三个中年男人说道:“我说,几位也差不多看够了吧,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说话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无声无息的从他身上传了出去,那三个中年人顿时面色一变,其中一人连忙说道:“孔先生,十分抱歉,我们兄弟几个实在是有点激动,你,真的认识扁鹊传人吗?”
“余先生,你问的这个问题,余小姐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孔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们素不相识,可是说是素昧平生吧,就这么一件小事我犯得着骗你们吗,骗了你们我又得不到好处。”
余家为首的三个中年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按照余琳的说法,孔丘帮他们把她救出来本来就是大功一件,要是想和余家打好关系只要维持现状就行了,没必要再敢出这么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立马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孔先生,我叫余华,这边分别是我的兄弟余博和余飞,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我们余家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失误和打击了。”
看到他们脸上的焦虑并非作假,孔丘倒是有些惊讶了,就算余家现在当真外患重重,可只要萧墙和睦那也不应该如此不堪,毕竟也是个大家族嘛。
不过身为外人,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多问,不论多么好奇,他的内心一直在提醒他这次来就是治病的,可跟着余家三兄弟上楼进到余老爷子的房间后,有些事情的真相在他面前便已然无法遁形了。
看着面前这位躺在床上已至风烛残年的老人,孔丘虽然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出于医者本分,他还是默默地给老人把了把脉。
虽然他很希望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最终结果仍不出他所料——老人根本就没病,甚至以人体不同阶段的身体状态来评论,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身体在同龄人中应是一等一的健康才是。
而对于老人为何卧床不起,孔丘心中也有了答案,这位老人……太老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尽头的,除非是成神成仙否则人不可能永生,与武者相比,普通人的生命更为短暂,百岁有余便是高寿了,眼前的这位余老爷子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开始快速衰败,显然是寿元将尽的特征,难怪,这老爷子说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由于别无他症,老人的神智自然是清醒的,虽然他刚才并没有说话,但等孔丘把完脉余老爷子到底还是开口了:“小伙子,能否说一下,老朽的身体如何啊?”
孔丘叹了口气,看着老人的眼睛说道:“老爷子,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听到孔丘的话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旁的余博却是有些不悦了,他开口说道:“孔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家父德高望重,怎么会自欺欺人,难道你也如那些庸医一般看不出家父的病症吗?”
孔丘回头瞥了他一眼,这个余博也是个孝子,所以他并不想计较什么,只是老人的情况让他还真不能轻易动手,思虑片刻,他只能起身向老人微微抱拳,说道:“老爷子,您的身体您心里其实一清二楚,多说无益,这等瞒天之事想来扁鹊医经一脉也不敢轻易动手,不过晚辈仍愿意如实为您转告,但是否有结果,就不好说了。”
听完孔丘的话,余家三兄弟着实不解,有心想要孔丘解释清楚,但余老爷子却猛的咳嗦起来,他挣扎着坐起,目光死死盯着孔丘,颤声问道:“小友,依你之见,老朽还有几年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