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瞧着这李老头和王大婶的琐事一时半会当理不清楚,他眉眼冷冷站起身,看向南羽,“南捕快,你把二人的说辞先让师爷如实记录下来,随后带些人去他们家取证,争取尽快了结此案,本官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罢,他带着小刘来到了县衙大门外。
门外站着一对中年妇女,他们身侧站着一位英姿飒爽,长相姣好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手持长剑,容颜似雪冰洁,年岁看起来约摸十七八,眉眼间尽是骄矜灵动的笑意。
一看到他们,李煜眸闪一丝诧异,随即弯唇打招呼,“南伯父,南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南羽的父母,他们家是做玉石生意的,三年前,因为南羽之故,李煜也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
他笑吟吟的打完招呼,就忙道,“我这就差人唤南羽出来。”
他说着就要使唤小刘,南父连忙上前拦住他,恭敬笑道,“李大人,我夫妇二人此番专程过来,是来寻你的,你且不必急着唤南羽出来。”
见李煜俊朔的面容满脸费解,南父又颔首解释,“这事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不如,我们夫妇俩做东请大人移步前面的茶馆,再慢慢细聊可好。”
见老两口是真的有事,李煜没有过多犹豫,便听从了二人之言。
一行人很快到了茶馆,待一落座,南夫人就热切的拉着旁边的年轻女子,单刀直入的给李煜介绍,“李大人,这是苏樱,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儿,从小和南羽青梅竹马,穿着开裆裤玩大的,她也是我们两方家长给他定的妻子。”
“苏樱从小性子活泼好动,和南羽一样,有一身拿得出手的武功。”
“这不,我们夫妇俩听说你们衙门在千里重金招女捕快,便让阿樱过来了,希望您能做主将她招进去,给她一个机会历练历练。”
听南夫人这一席话,李煜心内隐隐生出喜悦,但还是佯装吃惊道,“二位的意思是……要本官撮合她们?”
南父颔笑道,“是有此意,李大人,南羽这孩子自小责任心强,一心扑在事业上,眼瞅着都十九岁了,至今还不肯归家娶妻,我们夫妇俩这次让阿樱入衙门,一则是为了让她好好照顾南羽,二则就是如大人所说那样,让他们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争取年底就成婚。”
李煜被这从天而降的好事震惊的面目有片刻失控,待回神后,他敛着笑意道,“南羽确实是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二位放心,苏姑娘我同意让她入衙门,我还会提供机会,让他们两位佳人多多相处的。”
苏樱听着,一双英气十足的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她勾着粉唇,喜难自胜的看向李煜,“李大人真是爽快人,民女替阿羽哥谢谢大人。”
李煜极为满意的颔首,“苏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本官瞧着跟南捕快是天生一对。”
李煜的话让在座三人瞬间笑的见牙不见眼。
苏樱父亲是世袭的正五品护军将领,祖祖辈辈都是武将出身,家世清白,两家又从小交好,这桩婚事他们十分属意。
几人又寒暄一阵后,李煜心情颇好的将苏樱带回了衙门。
....
沈念容这边给几个姑娘诊完病后,依旧跟她们探了几许孟酒素日的人际来往,才颇有收获的提着工具包出了门。
下了楼后,她迈步出门,正欲朝孟酒住处去看看,突然,一只失了控的野猫横冲直撞,朝她腹部飞驰过来。
她惊恐间急忙躲闪,脚步不稳,瞬间便摔下台阶....
千钧一发之际,她跌入了一个温冷的怀抱,来人身间有着很熟悉的松木气息。
沈念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略带余悸的抬眸,就对上了江以墨那双担忧焦灼的深邃眼眸。
她只觉难以置信。
短短两日之内,江以墨两次都恰到好处的出现,他如此处心积虑的跟踪自己,到底欲求什么?
从前的他对自己冷漠入骨,他厌恶自己、憎恨自己,可现在他一次次不守男德的靠近自己,他到底想怎样?
他怎会变得这般轻浮?
思及过去,再看着眼前的他,沈念容的心似针扎一般疼。
始终觉得他不该是这般不堪的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容,江以墨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轻甜的气息喷薄在自己唇角,他的心随着她呼吸一点点颤动。
手掌再度轻抚她腰肢,他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起,曾经她们在床笫深深缠绵的那幕。
那时,他的手指就曾意乱情迷的抚摸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只是没有衣物遮挡,那种触感柔软光滑,永生难忘。
从前他自认不爱美色,所以对情欲之事一向避而远之。
明明心底深处很迷恋初次之欢,可确是不敢面对承认,才会一次次找借口逃避自己的心,逃避沈念容。
但……他曾经失控的亲吻过眼前女人的每处肌肤,眼睛、嘴唇、脖颈.....
这些美妙过往永不可否认。
见男人抱着自己出神,眼底全是浮浮沉沉的情绪,沈念容大力挣扎着,紧咬唇道,“江以墨,你松开我……!”
见她剧烈挣扎,江以墨思绪被瞬间打断,清醒后的羞耻心更让他恍然无措。
青天白日之下,他竟对着一女子堂而皇之的臆想那种事?
他简直疯了……
心乱之余,他下意识放了手。
沈念容未料想他会不等自己起来就直接放手,她倾斜的身子瞬间失去支撑,整个人狠狠跌在了石阶之上。
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眼泪当即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