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长老愣了一愣,很快缓过神来,他们均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若不赶紧制住劳德诺,只怕围攻悬空寺便要功亏一篑,就算能撤回黑木崖,也无法向东方不败交待,于是互看了一眼,各自把心一横,又一起冲上。
令狐冲早已看得心痒难耐,大喝一声也加入战团。魔教十几位堂主、旗主见状赶忙聚拢过来,准备出手围攻。关键时刻,任盈盈一声娇喝,将众人吓得定住,蓝凤凰、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尤彧、河东双煞、黄伯流、司马大等数十人先后抽出兵刃,站到任盈盈身侧,双方一时对峙起来,谁也不敢轻动。
此时再看阵中,劳德诺和令狐冲以二敌五,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这五位长老当中,鲍大楚和上官云武功最高,王诚和桑三娘次之,秦伟邦虽然叫得欢,但武功却是最差,三十来招过后便被劳德诺踢中要穴,一时站不起身来。
鲍大楚和上官云应变较快,他们不敢硬碰劳德诺二人的宝剑,一改单刀刚猛力沉的路数,用得多为缠、刺、抹、挂的小打招式,但在独孤九剑面前,照样满是破绽,基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王诚的护手钩和桑三娘的短叉没有单刀灵活多变,遇到寻常佩剑它们自是刀剑克星,但对上劳德诺和令狐冲的宝剑反而成了拖累,好在又打了十几招后,双钩被斩成双剑,短叉被削成短刺,反而比之前更为顺手。
转眼又是几十招过去,四大长老越打越是肝颤,心中不住叫苦:“草率了!你们只是华山派的二代弟子,怎能如此厉害?而且这剑法乱七八糟的也不是华山剑法呀,为何不按套路出牌!”又撑了二十多招,鲍大楚等人愈发招架不住,慢慢退到峭壁之下。
忽然,上官云打了个口哨,和其他几位长老各自使出逃命绝招一起跃开,将劳德诺和令狐冲留在原地,随后大叫道:“弓弩手何在?”围观群众暗道不妙,心想:“这硬弩近距离发射,堪比内力极强之人掷出暗器,他二人只怕难以抵挡。”
这时却听得不戒和尚大笑道:“弓弩手在此!”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不戒、定静、定逸、乐厚、邓八公等人正围着几十弓弩手砍瓜切菜,还有十几名恒山派弟子正拾起落地的弓弩往悬空寺撤离。原来劳德诺见这硬弩威胁太大,便在离开悬空寺时吩咐下计策,让不戒等人趁着他和魔教长老周旋之际,悄悄下来将利器抢走。
上官云见状面色如土,气急败坏地朝一众左道豪杰吼道:“所有人听令,立刻拿下劳德诺和令狐冲,否则明年端午全都没有解药。”鲍大楚跟着喊道:“立功者必有重赏,便是给你们除去尸虫,也只是教主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
围观群众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抽出兵刃就要动手,任盈盈、蓝凤凰等几十人围在劳德诺和令狐冲周围,准备迎击,观望的大多数生怕被误伤,也纷纷提起兵刃,紧张地环顾四周。
眼看就要混战一场,忽从远处飘来一道人影,身披一件鲜红的外袍,在黑夜之中甚是显眼。转瞬间,那人来到近前,轻轻落在一棵矮树之上,面无表情的向众人扫去。
鲍大楚等魔教教众赶忙一起跪下,大声喊道:“恭迎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左道群雄这才知道是东方不败亲临,心中无不恐惧,离得近的率先跪倒,继而带动所有人一起跪下。片刻之后,若大谷中仅剩劳德诺、令狐冲、任盈盈、蓝凤凰、不戒、定静、定逸、乐厚、邓八公几人依旧站立。 东方不败转头朝他们看来,冷冷地说道:“尔等何人,为何不跪?”任盈盈已有多年未见东方不败,一时也没被认出。劳德诺拱手说道:“见过东方教主,我们并非贵教中人。”说着给任盈盈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说话。
这时,东方不败一眼认出了几天前曾围攻他的乐厚和邓八公二人,顿时怒火中烧,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飘来,同时衣袖微动,从中飞出数道细细的亮光。
乐厚和邓八公心下大骇,知道那是东方不败发出的绣花针,急忙侧身躲闪,谁知东方不败一连掷出三把,早将他们的反应算计在内。眼见二人就要中招,忽从旁边划过一道剑光,竟将绣花针尽数挡下,二人一看,正是劳德诺出手相救。
东方不败并未停步,眨眼间已飞至近前,他面上微露诧色,闪电般刺出一剑,直取劳德诺心窝。劳德诺凝神聚气,使出独孤九剑破剑式,奋力将来剑荡开。东方不败见这一招来得精妙,忍不住赞道:“好剑法”,同时极快地卸去力道,顺势挽个剑花,继续刺出,速度又快了几分。
劳德诺被迫后撤一步,手腕一转,加上几分力道斜向划出。可不等双剑相碰,东方不败便撤回剑招,转而刺向劳德诺手背。劳德诺仍不愿暴露护甲,于是急抬手肘,横剑反削。
东方不败窥得机会,忽然爆出内力,挥剑猛地劈下。劳德诺顿觉一股巨力顺着宝剑涌来,赶忙侧身急退,连撤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东方不败见此人竟能连接自己四招,心中大为惊讶,于是止步停手,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劳德诺稳住心神,调了下气息,答道:“在下华山派劳德诺。”
东方不败点头道:“原来是你,果然不凡。你来救援嵩山派吗?”劳德诺回道:“正是”。东方不败阴沉地说道:“若是旁的事,我或可给你一个面子,但嵩山派害死了我的……心腹爱将,他们都必须死,你现在置身事外,还来得及。”
劳德诺闻言暗想:“看来杨莲亭是挂了,这个仇是不死不休了,但不知东方不败伤势如何,我和令狐冲联手到底打不打得过……”可此时再想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正面硬钢,于是说道:“多谢前辈好意,左师伯已经仙去,临终前命我暂代嵩山派掌门,有什么事晚辈愿一力承担。”
东方不败一怔,随即恶狠狠地说道:“左冷禅这狗贼死了?真便宜他了!……哼,不把嵩山派斩尽杀绝,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劳德诺强自镇定,假装风轻云淡地说道:“那便先从我开始吧。”周围跪在地上的左道群雄闻言身子一震,纷纷投来敬仰的目光。
令狐冲、不戒、定逸、定静、乐厚跟着一起叫道:“还有我们!”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尤彧、河东双煞、黄伯流、司马大等十几人听得热血上涌,纷纷强压下恐惧,站起身来,也准备喊一嗓子,却正好迎上东方不败瞥来的目光,顿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竟发不出半点声响,更有几人腿肚子一软,又跪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