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祖的离开 (第12页)
“丞，没想到你我相识一场，你竟这般算计我！”明是生气的话语，但秦原口中却隐隐透出一股欣喜来。他抬头看了看封丞，继续说道：“你对我说实话不好吗？”
封丞闻言，却是皱眉道：“依你的脾气禀性，我与你实话说来，确不值你亲身体验一番。生死幻境，每一座天碑中的情形并不一样。若是换了别的天碑，我可能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让他得到认可。毕竟，他如今的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
“可是你这秦原碑可就不一样了！”封丞的语气有些戏谑。
秦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道：“是的。任何人无论灵力高低，只要自身灵识足够强大，能够撑住秦原碑中的‘悲’鸣威压，就算过了我这一关！”
秦原转头凝视着漫天的金黄色光线，问道：“想来这小子是有着什么奇遇吧？要扛住‘悲’鸣威压，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即可。一是灵识足够强大，二来便是能够与‘悲’达成共鸣……”
“能若说前者，这小子年纪轻轻便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灵识，也实在罕见。他这识海空间颇为宽广，我第一次到此处时心中便是有些诧异……但这后者……”
秦原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如此年纪，对‘悲’竟有如此见解，倒让我有些汗颜……”
“那有什么！”封丞打断秦原滔滔不绝的感慨，说道：“要与秦原碑中的‘悲’达成共鸣，说容易却也容易，说难也难。旁人只需往那阴诡地狱里走上一遭，人生六苦尝之一二，便也能感受一二了。难的却是，在这般苦痛中依旧能保持一丝清明……他的性格十分坚毅，很是少见……”
秦原默默地听着……
他和封丞本是旧识，对封丞的性格亦是了然于胸，这人有时若是喜欢上什么或者厌恶什么，从来都是往实处说去，颇有些一针见血的意思，若是旁的便只是点到为止，半句废话也没有。
黑色石碑在金黄色光线的牵引下发出嗡嗡的声音，秦原仔细感受着天碑传出来的那股悲鸣之声，口中呢喃出声：“人生六苦，你也尝之一二了吗？”
低沉的声音自识海中传出，终将躺在荒漠中的封疆唤回一丝清明。
少年的胸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周身血液解除冰冻状态，慢慢地流动起来……封疆动了动自己干枯的嘴皮，却发现早已和血迹粘在一起，待他撑开口时，嘴皮却是被他撕开了两道巨大的豁口，鲜血正从其中汩汩地冒出……
封疆的眼中满是一股浓浓的悲伤之色，他低头看了看胸膛上的血迹，嘴角浮起一丝惨然的笑容。
“这一切，竟只是一个梦吗？可为何却如此真实……”
少年心中想着，却再次闭上了眼，有些贪恋着想要回到之前梦中的情景。即便，那时梦中的情境，是他一开始看不清，后来的不信任，最后的甘之如饴……
封疆不是没有察觉到，此时自己那已然血迹斑斑的身体周边有多少毒蝎毒蛇包围……
如果说日光是藏在沙漠深处的绞刑架，那这些终年与砂石腐肉为伍的可怖生物的攻击则更加的直接与毒辣，仿佛一只只生活在炼狱里的魔鬼，撕咬纠缠是它们永生乐此不疲的趣味。
封丞一边替封疆暗暗心惊，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人生六苦尝之一二……岳麓山庄被人偷袭，全庄上下一百二十余条性命尽数被屠，亲眼见着自己的血肉至亲惨死……这般看来，他与秦原天碑中的‘悲’达成共鸣并不意外。更何况，他的灵识之中，早前混入些岳麓先辈的记忆，对‘悲’的理解自然深了几分……这件事，想必你也很清楚。”
秦原点了点头，有些惆怅地说道：“我在那幽暗祭坛中藏身万年，又怎会不清楚……”
“不过，岳麓宗中已有《岳麓道经》，你和岳麓老祖为何还要……他能通过秦原碑的考验实在是有些运气成分，可往后的九座天碑，要想获得其中灵术，实在是难之又难……”
面对秦原的疑虑，封丞笑了笑，道：“这都是冥冥之中的选择。那少年认为，他的道是他自己选择的，与旁人没有根本性的关系。可事实上，当真能够如此简单地去解释吗？”
“当年一战，我深受重伤，天尊将我置于道冢中安养，你们几个则四处征战，后来却遗落四方……如今，我在这南沧大陆的小小一隅中苏醒过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秦原面上露出思索的模样，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封丞答道：“只因他是仙级灵脉啊！”
第十四章 老祖的离开 (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