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部尚卢浦既然以次充好偷换了朝廷的赈灾粮,而这滁州道路泥泞,完全没道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偷梁换柱。
将那些有问题的粮食,全部换成了装满房的新米绝无这个可能。
而那些有问题的粮食,一定还存放在大悲寺。
自从进了大悲寺的大雄宝殿,青洛留意道丁晨的手掌不断地拍打着装满粮食的袋子。
倒是不怀疑,丁晨光是隔着一层麻布片就能感觉到里面的粮食是好还是坏。
“既然你觉得积压在下方的粮食有问题,那你为何不让人当场打开袋子进行检查?”
“如果那些粮食真有问题,你作为监察御史完全可以对那些狗官兴师问罪!”
“当面拆穿那些狗官的鬼把戏,证据确凿难道害怕他们抵赖?”
“那些狗官还能作何解释?我就不信……”
以青洛直来直去的性格,是一旦找到点证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些官员给法办。
丁晨闻得青洛此言,还不等她的话全部说完,丁晨立即抬手将青洛的话给打断。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别看胡修远是个马屁精,那个家伙可是一个奸猾狡诈的老狐狸!”
“如若当场将那些有问题的粮食都找出来,最多只能定他一个保管不善的大罪!”
“如何能证明那些粮食,是被卢浦他们给掉过包的那批粮食?”
“就算是论罪也是论胡修远和那些县衙官员的罪,光凭那些这又如何能让陛下有充分的证据砍了卢浦那个老匹夫的脑袋?”
面对丁晨的这些反问,青洛闻得此言是心急
的一阵抓耳挠腮。
脑袋里面的思绪现在早就已经乱的一团糟。
她能在皇帝身边能当好一个侍卫,却成不了皇帝身边的智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样才行?”
“直接把他们的罪证直接找出来,难道还不够定不了他们所有人的罪?”
青洛到此刻才明白,这样的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要直接扳倒户部尚卢浦有多艰难,如今她此时是真实亲身的体会到。
丁晨沉声道:“光是这些当然不够!”
“这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将他们人赃并获,让他们无法抵赖!”
“那些有问题的粮食现在在他们的手上会一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们会急着将那些有问题的粮食处理掉!”
“只要咱们在这里一天,他们就不会轻易的把那些有问题的粮食进行处理!”
“只有等咱们彻底的走了以后,他们才会放心大胆的把那些有问题的粮食拿出来!”
“所以在大悲寺我急于在胡修远那狗官的面前阐明咱们明日启程回京复命,就是要回头抓他们一个现形。”
丁晨的话音刚落,青洛与云逸两个人的脑袋瞬间同时开悟。
云逸此刻对丁晨的智慧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所有人的脑袋都是一团浆糊,唯独丁晨一人思路清奇。
“厂公之意是想要借回京复命之名虚晃一下那些县官,再偷偷地折返回来暗查他们的一举一动?”
“也只有这样,咱们才有可能会看到这滁州的实际真实的民生状况!”
“由此一来厂公您便有机会将他们人赃并获,叫他们无法抵赖!”
“厂公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