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热议在继续,有些学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教室,我也打算准备跟风,心里觉得难道大家应该听从一个西洋人的指挥吗?
“你先坐好等一会。”玲子把我拉了回来。
“各位同伴们!”
亨利•巴贝奇喊了一句,俯瞰着台下的一片混乱,
“如果你们想离开这里,可以立刻走开。我也会随后考虑辞职。我向大家保证不会给你们任何负面评价。”
“我们优秀的大和人不需要一个西洋人来指挥。”前排的一个学生喊道。
亨利•巴贝奇摇了摇头:
“很遗憾,由于我是欧罗巴人而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的不愉悦,不管你们喜欢还是不喜欢,事实就是如此,这就是我,我是英吉利亚人,这丝毫没有阻止我成为建设旭日第一台中央差分机的一员,也丝毫没有阻止我与这里最优秀的人才合作。
如果大家认为我够资格与你们像同伴一样平等地进行交谈,而不是为了教你们,就请大家留在座位上。我将会向大家解释这个研究中心为何创建,以及我们又是为何被召唤到这里来。”
似乎情况有所缓和,除了十几个学生以外,大部分人都重新回了座位上。
“辞职”这个词很管用,大家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能够加入到这个研究项目,是作为旭日国人的生命里的一次重大机遇。
此时此刻,还没有到说放弃的时候。
“很好。”亨利•巴贝奇挥了下手,笼罩在会议厅上方的穹顶立即暗了下来,会议厅里一片漆黑。主席台两侧的墙壁上闪现出一个大屏幕,然后,屏幕将镜头聚
焦在他的手上。
只见教授双手托起一只被刨开了外壳的黄铜闹钟,用力拧紧闹钟的发条,秒针开始转动:
“这个由黄铜制成的齿轮和发条组装而成的装置已经给我们提供计算时间的功能已经好几百年了。”
然后他扒开了主席台的面板,升起一台立柜般的机器,说道:
“有一天,我父亲把这个闹钟和这台装置组装成了一体,于是差分机便诞生了。
没错,这世上最伟大的机器刚开始诞生的时候就是这么简陋,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凭借自己把它制造出来。”
我曾经听到过无数次有关差分机是如何诞生的解释,但是没有一个解释如此清晰和简洁。
“你们现在不禁要问:我的话到底要说明什么?毕竟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研究差分机而不是闹钟。我想要说的是,这些问题是彼此相互关联的。”
亨利•巴贝奇把闹钟从装置上摘除了下来,又从助手手中接过一个古怪的头盔。
头盔上镶嵌着十几根真空电子管,后端还连接着好几根红的、绿的、蓝的电线。
“我需要一名志愿者!请举起手来。”教授响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没有一个人敢于举手。
就在我低头躲避教授目光时,我的右手忽然被人高高的举起了。
“欢迎那位同学给大家做演示。”亨利•巴贝奇的鼓掌带动了全场的一片掌声,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举起我右手还故意做出鬼脸的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