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头发喝了药,再喝一口红糖姜茶,许依一总算是缓过来了。
被子里的栾翰体温足够强大,许依一的脚和手在他的身体里热乎乎的。
许依一脸上和脖子上还有被女人指甲的挠破的伤痕。
“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栾翰可怜兮兮地把许依一的手心枕在他的脸下,双眼凝视着同样侧躺着的她。
“感冒不会死的。”许依一笑笑。
“你下水救人会死的!”
噢,原来是在生这个气。
“如果救不了她,我会自己游回来。”
“她抱着你都沉下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淹死了!”
“你们不会游泳的孩子不懂,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沉下去,她抱着我是她求生的本能,我被她摁在水里是给她时间喘口气。”
“她都把你按在水里了,你还给她时间喘气。”
“别跟她计较这些啊!等她把气喘顺了,我只有向下沉,她的本能就会松开我,不然我们抱着谁也活不了。”
“如果她不松手呢?”
“她会抱我,就一定会松手。”许依一淡然地说:“你们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这也太危险了。”
“不早了,你回家吧。”
屋里的空调已经调得最高温度,烤得两人的脸通红。
栾翰惊魂未定,自然不愿意回家的。
“你的意思是还要再做一次?半个小时?你要是忍心让一个刚从寒水里出来的人再着个凉,那就来吧。”许依一坏笑着,手伸进被子里。
“你都这样了还……”栾翰又被撩了。
一念之间一瞬间,许依一挑眉坏笑:“嘴上这么说的,身体挺实诚的。”
“本来想要的,被你一吓,不想了。”
“你的手机都嗡了很久了,赶紧回去吧!”
“吃完饭,我再偷偷溜出来。”
栾翰深深吻完,依依不舍地离开酒店。
不止是栾翰的手机响个不停,许依一的手机也响个不停。
是项瑜的电话。
好不容易离开许依一的魔爪,项瑜在这几天是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的,就是为了在爷爷奶奶的“关爱”下尽情的看电视玩游戏。
他会想起她?猪都会上树!
许依一回电:“干嘛呀?”
“妈妈,你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什么事说。”
“爸爸叫你回来吃饭,说是我非得要你回来吃的。”
这个皮夹克还得是亲生的,呵呵。
“我已经吃过了,你陪爷爷奶奶好好吃哈,要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还有不要玩那么久的游戏,少看点电视……”
“好好好,拜拜。”
这一招百试不爽,挂电话挂得比他爸还快。
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给栾翰发个睡觉的信息,许依一就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像睡了好几天,看着手机里的时间,一下子分不清到底是第二天的早上的七点,还是这年三十的晚七点。
年三十晚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春晚就开始了。
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