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中,躺椅上的人影看起来细弱得很,好像随时都会被大风刮跑似的。
以他们这些常年经受训练的人来说,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手上可能稍微使点劲,那柔弱的茎叶就这么给掐碎了。
这么一看,对方完全就是一普通女大学生。
庄勤坐在监控台前,手肘支在扶手上,头微微倾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支着侧脸如是想。
这时候,下属们采集完毕提着白色手提箱来到了监控室。
“怎么样?”庄勤一边问一边摆正了坐姿。
“一切顺利。”下属回答道。
庄勤闻言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交差了。”
说罢他站起身。
走之前,又望了眼监控。
除了初进房间时抬头看监控的那一眼有点像通过监控与他隔空对视,之后这女生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举动。
或许是他又多心了。
……
当庄勤一行人拎着白色手提箱走出医疗站并坐上黑色悍马缓缓驶离,房间内仿佛在闭目养神的黎清似有所感睁开了眼。
“醒了?看你有点不舒服,不再休息一会儿?”看着黎清从躺椅上起身,护士停下正在摆弄的手机,诧异地劝了句。
毕竟这女生刚刚还一副失血过多的虚弱模样。
“不需要了,我感觉好多了,谢谢。”黎清温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依据她的身体强度,抽这点血根本不算什么,刚扎的针孔也估计早就愈合了。事情既然告一段落,便没有再继续演戏的必要。
“对了,这附近有洗手间吗?”她问。
“出门左转直走到底就是了。”护士也收起手机,她看护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按着护士的指导出房门后左转直走,果然看到了洗手间标识。
洗手间里没有人,黎清随便挑了个隔间,对着马桶撩起袖口,露出藕节般的小臂。
很快,有鲜红血珠透过她雪白的皮肤缓缓渗出。血珠一颗一颗的,顺着她的手臂滚落。
池底的水染红了一片。
这时黎澈出现在她身旁,看着她仿佛在摧残自己似的放血,评价道:“您对水的控制力倒是提高了很多。”
随即又不赞同地皱眉,“不过,您这样做还是太冒险了。”
将别人的血在身体储存起来,这种大胆而疯狂的举动,也只有她才敢尝试。
“不是还有你么?”黎清宽慰他,“我有把握才敢这么做。”
想了想又道:“其实要不是这些人看起来疑心很重,我也想随便糊弄过去。可又怕中间出现什么意外反倒让人起疑。现在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全过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其实比起抽血后再从他们手里调换血包,这样做风险还小一点。”
黎澈表示不是很理解:“换个血包而已,昨晚上我们难道不是这样做的?”
“不一样啊,这哪能一样?今天这些人更不好惹,警惕性也更高,谁知道他们手上有没有什么国防级别的黑科技……”感觉血已经放得差不多黎清放下了袖口,抬头瞧见黎澈脸色黑沉沉的,好似因为被看贬而有些不悦,又补了句,“……的确,你很强大,但你对人类科技一无所知,这很冒险。我们没必要去豪赌。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完全是碾压式,可以将他们轻松摆平。但这样后续的麻烦太多,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让对方和我们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