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奔驰,天亮时正好赶到廖家村外山,清晨山雾弥漫,一片白茫茫,又因廖家村常年少人行走,唯一的进村小道也早已长满杂草。
幸运的是近日少阴雨天气,不久前刚好有游商进过村,最后靠着地面的马蹄印和那早已晒干的马粪才找到那条隐秘的道路。
牵马行走在白雾中的杂草小道中,因为白雾难辨前路,常常走着走着,眼前就突然出现了蛇般缠绕的藤曼拦路,马儿也会被地上横倒的枯树绊到嘶叫。
一路上,近暮都散发灵力观察着四周,而沈熹沉则释放灵识寻找着黑魂踪迹,阿玉更是飞来飞去,忙着安抚马儿的情绪,重金买的可不能再跑了。
短短的进村路走得极为缓慢,等到村口时,雾气都散得差不多了。
廖家村虽被山脉环绕,但中心地带地势平坦,作为村名主要群居地,依山而建的梯田围绕在村子周围,天然的山泉水用作灌溉和日常生活使用。
坐山吃山的村人,家家户户都是狩猎好手,虽不太与外界相通,但自给自足日子过得也是十分舒适。
“进山到现在,并没有查到黑魂的踪迹,还是要进村在寻找细节。”沈熹沉知道那黑魂惯会藏身。
“不过这地方森林茂密,倒是个自然灵气充沛的好地方,如果这次要不是来找黑魂,在此修习个十天半月倒是舒服,但没有黑魂,也找不到这地方。”
二人分享完这些无用的信息后,还是先进村安顿好比较切实。
如此平凡,隐世的小村子真会与曾富饶闻名的皇城里那件惨案有关系吗?
天已经大亮,现在这个时节秋收已经结束,村中空地一片金灿,村人正忙着打谷晒粟,见沈熹沉他们生面孔突然出现在村中,模样打扮也不是一般游商,不免交头接耳。
“阿婆,请问廖家村哪里方便我们借宿的。”
这边阿玉还在好奇村民在说什么,这边的近暮已经扬起亲切的笑容,问起路过的老婆婆。
阿婆倒是热情地想答话,可突然出现一彪形大汉挡在阿婆面前,“阿娘,别和这些外村人说话,快回去,这几天都别出门了。”
在劝回阿婆后,那大汉转过身一脸凶相地望向近暮他们,“你们都是哪里来的,一个个的都来我们廖家村做什么,还嫌我们村不够乱吗。”
“大哥,误会了,我们是修道之人,路过此地觉得这里灵气充沛,想在这里修炼修炼,绝无其他意思,但是刚刚听着大哥这语气,村里最近是有其他人来吗?如果他们是来作恶的,我们愿意出一臂之力。”
近暮还是那副亲切的表情,越是坦然的态度才越能证明他所说的话不假。
既然近暮愿意出面调节,沈熹沉倒是乐得自在。
那大汉看了看近暮,又看了看沈熹沉。
“沈熹沉,别这么严肃,快轻松一点!”阿玉看着他现在这面无表情的祸害脸,怎么都不像个套近乎的样,忍不住提醒道。
沈熹沉弯了弯嘴角,挤出一个笑脸露出大白牙,迎向那大汉的目光。
“这样?”
“对对对,就这样。”
大汉打量了一会,半信半疑地开口:“如果你们真是修道之人,就去查查那奇怪的人到底来我们村做什么的。”
“奇怪的人?”
“对啊对啊,他前日进的村,一来拉着个人就问东问西,我们问他的来历又什么都不说,赶了也不走。”附近村民也纷纷靠近,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最奇怪的是他白天就在那打坐,傍晚才出来,这么黑的天,就自己一个人在村子里瞎溜达,那不得害怕嘛。”
“可不是嘛。”
昼伏夜出的怪人?与沈熹沉对视一眼后,近暮继续微笑亲切地引导村民进行描述。
“那各位可知,他长的大概什么模样,现在又在何处?”
“他与你们也差不多高,也穿了一身黑衣,不过他戴着一顶大高帽,打眼得很,现在应该就在我们山上那山神庙里。”
“山神庙就在北山那块,穿过村子就能看到山路,顺着路走上去就是了。”
“多谢各位,请大家放心,我们现在就去探查探查,绝对不让他伤害廖家村!”
众人在近暮激昂的许诺下连声叫好。
二人作揖,暂别村民,用瞬移之术一下消失在村民们的面前。
两个大骚包,绝对是故意显摆的,施法那瞬间,她都看见大家的眼神中的崇敬,靠手段获取信任,阿玉对此举表示不屑,非常不屑!
“关于那个黑衣怪人,你有什么想法?”难得沈熹沉朝近暮提出疑问。
“没什么想法,善可留,恶除之谁知道呢,等见到不就知道了。”近暮显得不以为然,他并不好奇那怪人的身份,他好奇的是那怪人这几日究竟都打听到了什么,有时候不劳而获也挺好的。
“确实,看来廖家村不止我们感兴趣。”
沿着登山石阶一直走,便到了村民口中的山神庙,说是庙,其实就是一间半敞开的棚屋,屋中央就是那山神的塑像,神像前的贡品早已被动物分食,只剩发黑的骨架残骸,可见,这山神庙也就一年一次的祭祀才会有人来,屋中并没有任何灵气。
而村民口中的怪人此刻正盘坐在屋里的角落,一处未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
一个健步,沈熹沉的桃木剑已经抵在那少年的喉头,凌厉的灵气弥漫在棚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