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女眼角余光瞥见杨恒,立刻醒悟到西门夫妇的用意,低哼了声飘飞而起,身影一闪已消隐在屋脊后。
西门望却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夫人也是一头雾水,回答道:“我正在门外望风,那丫头从屋顶上飞下来,不由分说就一掌拍下。咱们交手还没几招,一出屋她却又逃走了。”
西门望“嗯”了声道:“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她是看到咱们人多势众,赶紧脚底抹油啦。”
西门夫人却担心道:“若是这丫头去向苏醒羽通风报讯,可如何是好?”
西门望骂道:“这臭娘们,专放马后炮,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刚才为何不将她留下?”
西门夫人委屈道:“那丫头修为甚高,我想留也留不住啊。”
杨恒道:“两位不必争执,我猜这位严姑娘的来意与们一样。否则她刚才只要扬声一喊,咱们便难以走脱。”
西门望恍然道:“有理,有理!这就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不一家人。”
杨恒也不晓得他从哪儿学来满肚子的谚语常言,偏还用得不伦不类,见西门夫人兀自在旁诚恳地点头附和,忍住笑道:“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出了佛寺,却朝着与祝融峰相反的方向御风行去。杨恒疑惑道:“老爷子,要带我去哪里?”
西门望道:“祝融峰是不能回去了,咱们找个地方先把给藏起来。待伤势好了,再回返峨眉。”
杨恒急道:“那怎么成,放我下来,我得回正阳山庄!”
西门夫人道:“伤成这样一个人怎么走?就算回到正阳山庄,也是个累赘。”
西门望也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放心,我拼了老命也会把严崇山救出来。就安心养伤,回山后自能见到他。”
杨恒道:“可我的同门师兄弟、我的师叔还有师父都还在山上,我不能丢下他们!”
西门望奇道:“傻小子,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操这些闲心干嘛?”
杨恒心下早拿定了主意,也不与西门望夫妇饶舌,转开话题道:“老爷子,们有没有在苏醒羽那儿听到过有关端木神医的消息?”
“端木神医,就是那个端木远么?”西门望摇头道:“苏醒羽知道也不会跟老子说,在找他?好像有不少年没听到这老儿的消息了。”
杨恒点点头,将端木远的事说了。东门颦道:“嗯,咱们回去后帮留心问问。”
杨恒道:“我看们都不是恶人,又为何要帮着苏醒羽,攻打祝融剑派?”
西门望还是平生第一次听有人说自己“不是恶人”,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娃娃,想来语出由衷绝非口不对心,当下禁不住老怀大开,哈哈笑道:“苏醒羽算个什么东西?他是天荒八怪之一,老子也是!咱们平起平坐,各霸一方。他又怎能支使得动咱夫妻?”
杨恒心里一动,说道:“那就是大魔尊了?他又是何方神圣,能让您埋头效力?”
西门望老脸有点尴尬,倒是西门夫人心直口快道:“他是灭照魔宫的二号人物,几年前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脸上总戴着张人皮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两年杨老魔隐居不出,几乎所有灭照魔宫的外务都由他来打理。”
杨恒哦了声,道:“敢情们怕灭照魔宫,所以不得不听命于苏醒羽。”
“放屁!”西门望脸色绛红,气恼道:“杨惟俨名头再响,也是山高皇帝远,管不到老子的头上。他若真找上门来,老子打不过还不能逃么?”
杨恒笑笑道:“这么说两位是另有苦衷?”
西门夫人瞧了眼丈夫,才低声道:“咱们的宝贝乖乖女儿落在了大魔尊的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相帮苏醒羽攻打祝融剑派。”
西门望咬牙切齿道:“司马阳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一通甜言蜜语把我的宝贝乖乖女儿糊弄得没了主意,稀里胡涂跟着这小子偷偷溜出家门,又怎会被大魔尊捉去?咱们夫妻又何须受这份窝囊气!”
“看来是司马阳玩了美男计,诱拐了人家的女儿!”杨恒心中暗笑道:“难怪西门府主夫妇对他不加辞色,还故意装疯卖傻与他作对。”
转念杨恒又诧异道:“排教攻打祝融剑派,灭照魔宫又为什么要在暗中大力襄助,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