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家了吗?孩子。”
“还没有,总督大人。”
“别总督总督的叫我,听起来怪生疏的,以后私下里你和贝拉一样,叫我莫迪兹叔叔,因为从现在起,我们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您真的把我当成一家人?!”博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父母去世,兄弟离开后,就再没听人说过这样的话。
莫迪兹很肯定地回答:“是的,孩子,你没听错,我是这么说的。”
“哇哦,这居然是真的!简直...简直太棒了!”博格眼中擎着泪水,整个人大喜过望:“总督...,哦不,是莫迪兹叔叔,谢谢您能接纳我!天啊,这绝对是件大喜事,我一会而去做个祷告,把您的话传到天堂,相信我父母听到后,也会像我一样高兴。当然,我还要感谢主,是的必须好好感谢,祷告要非常虔诚,恐怕得四个小时,不,不不,那太短了,看来要一整天才行。”
说话期间,博格激动的像身上着了火,在方寸之地踱来踱去,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贝拉看着好笑,上前拉住他说:“请保持冷静,我的哥哥,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三岁的孩子,这样可不行,如果让人误以为你的精神出了问题,或是联想到其他的,那可就糟糕了。”
不仅是提醒,她还用眼神向门旁的窗户示意了一下,此时正有几个路过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窥探私语,显然是在议论博格怪异的表现。
照此发展下去,一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避免事态恶化,博格决定出去解释,不曾想莫迪兹却打开房门,替他化解了此事:“诸位,你们的好奇可以理解,刚才那位看守正在向我描述案情,他很有表现欲,所以行为举止夸张了一些,仅此而已。现在他描述完毕,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请大家都散散,各自回去工作吧。”
众人见总督发话,不敢追问,也不敢逗留,转眼就各自散去了。为防他们去而复返,躲在隐蔽处偷看偷听,莫迪兹专程在门口伫立了一分钟,这才返回室内。
关好门,他走到博格面前,拍拍其肩膀说:“你这么大人了,要懂得控制情绪才行。”
“下次我会注意的,莫迪兹叔叔。”博格红着脸说。
“那就好,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就带贝拉离开,你也去忙你的吧。”
“好的,莫迪兹叔叔,假如你们谈完了,就直接通知我,我送她回去。”
“放心,孩子,我不会找别人的。”
三人鱼贯出了审讯室,临行前,莫迪兹又凑近博格耳边说道:“如果无人问起,我希望今天这件事当没发生过,就算有人问,也最好不要传到萨尔曼典狱长的耳朵里。至于个中原因,孩子,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博格立刻心领神会,点点头说:“您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莫迪兹报以赞许的微笑,彼此心照不宣,分手道别,各自去办自己的事了。
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贝拉对他俩离别时的交谈,感到十分好奇:“莫迪兹叔叔,您是‘巴别’的总督,而萨尔曼只是典狱长,就职务而论,您应该是他的上司。这点小事即便被他知晓,应该也不会过问,何必要叮嘱博格隐瞒呢?”
“你的艾伯特老爹没给你讲过‘巴别’的行政构架?”
“没有,他每天就让我呆在教堂里,读圣经,祷告,侍奉天主,其他的事一概不对我说。”
“哦,可怜的小贝拉,你的生活还真够枯燥的,既然这样,那我就简单给你说说吧。”莫迪兹也不斟酌,便慢条斯理地讲述起来:“‘巴别’的建立,是你老爹艾伯特一手促成的。建成后,我被‘联盟’派驻到这儿,监督并管理此地。起初一切都很好,但星际委员会并不想自己花大力气建造的人工岛,成为hd星上的国中国,于是他们就想尽办法,将其收归己有。唐纳议长上台后,他们心心念念的事实现了。我被撤职,‘巴别’管辖权被收回,区域被重新划分,用途从原住民保留区,变成了流放地和监狱。这时,萨尔曼被任命为典狱长,正式进入管理‘巴别’。后来,唐纳议长倒台,新议长周明上任,他亲自来此,将我官复原职。可惜木已成舟,周议长无力回天,为了不和星际委员会撕破脸,只好按旧制度延续。萨尔曼依然担任典狱长,作为‘巴别’的行政长官,拥有地域管辖权;而我就成了‘联盟’任命的留守总督,形式上相当于观察员,保留监督权,却有名而无实。所以名义上萨尔曼比我职务低,但实际上他却是这里真正的头儿。而且我们的关系非常紧张,萨尔曼或者说是星际委员会,无时无刻都想找机会找理由赶走我。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无所顾忌,可以彻底铲除先知会和奈欧司人。我为了不让他们得逞,只好谨小慎微,每日如履薄冰,希望能多留些时日保护你们。因此今天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萨尔曼知道,否则一定会落人口实的。”
这段不算简短的介绍,让贝拉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成因,她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在莫迪兹眼前蹦跳着说道:“萨尔曼和星际委员会真是太坏了,可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不然您走了,我们就要遭殃了。”
“知道就好,把你的音量放小点,别让他们的人听见。”
“放心,莫迪兹叔叔,我看过了,这周围没有人,况且马上就要上电梯了。”
她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两人步入电梯,莫迪兹按下顶层按钮,电梯门随即关闭,快速升往‘巴别’塔之顶之巅。
在狭小的空间里,阿德拉斯人再次审视贝拉,心中疑窦丛生:萨维为什么要找她?在我遭遇大事后出现,是纯属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她会是‘血月社’的人吗?
困惑在脑中盘旋,让他又想的出神,眼珠不错地盯着对面,令被注视者很不自在。
“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莫迪兹叔叔。”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迪兹猛地眨了下眼,略显尴尬地笑笑说:“没有,我们多年未见,你又变化如此之大,我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所以想多看看你,对比一下过去的记忆。”
贝拉一听,马上欢快地跨上一步,笑嘻嘻说道:“那您仔细看,有任何记不起来的,可以直接问我,我来帮您回忆。”
“好的,我再认真想想。”莫迪兹嘴上应付着,却突然将一个困惑抛出了,他试图用措手不及的方式,让对方道出实情。
“额,贝拉,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血......”
还没等说完,提示铃声就响了,紧接着自动门打开,秘琳达出现在了电梯口。
“总督大人,您刚才去哪了?这有很多件需要您签署,下周的行程也需要您敲定,还有十几份报表待查看,二十几份单据需要您批复,a区的损失报告也到了,他们希望......”唾沫四溅地讲了一大通,这位胖女士的视线这才发生位移,从而注意到电梯内的另外一个人:“嗯,这个女孩是谁?她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您的身边?”
连珠炮似的汇报与发问,彻底将莫迪兹的思绪压制住,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秘身上,以防她再喋喋不休下去。
“琳达,能将你丰满的身躯,从我眼前移开吗?你堵在那里,我很难走出电梯,也就没心情跟你交谈了。”
“好好好,我走开就是。每次见面,您都要调侃我的身材,好像我真的很胖似的。”
琳达翻了翻眼皮,表情愤愤地挪到了一旁。
“非常感谢。”莫迪兹叹了口气,带着贝拉走出电梯,琳达撅着她那肥硕的大屁股,紧跟在两人后面,时不时重复着自己之前的问题。
“这个女孩是谁?她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您的身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直到三人走到总督办公室门前。
“琳达,琳达,琳达。”莫迪兹一口气连喊三声,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胖秘,不耐烦地说道:“你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好秘,认真仔细,尽职尽责,但就是不知道适可而止。如果你能改掉这个毛病,那我敢保证,你的身材一定会好的没话说。”
“谢谢您的夸奖,以及诚恳的忠告。”琳达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贝拉,神气活现地说:“我认为我的身材很好,能充分展现出各星系都认同的,中上层阶级的美。假如都像这位姑娘一样,身上瘦骨嶙峋的,即使换上一套高贵的礼服,也无法衬托出雍容华贵的气质。至于您让我适可而止,此事能不能做到,完全取决于您的态度。只要每次有事都能找到您,您也能按时完成工作,并且屏弃掉与工作无关的杂念,那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重复任何一句我说过的话,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