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壮带着车队回到虹城,而沈洛则在江海在待几天,嘱咐了大壮跟沈建国报个平安。
临走前留下了刘福军和一辆车。
他是想在豫园买一些东西回去,见过王金九的紫檀家具后让其羡慕不以。
前世沈洛曾跟随李立三受邀参观过京城著名的私人紫檀家具收藏馆,里面的明清家具更是美不胜收。
对于家具这一块他还是比较在行的,因为家具这一块还没有被关注,现在只是单纯的当做家具来使用,收藏的价值还不是很高。
本来王金九是想亲自陪沈洛逛豫园的,但在沈洛的推辞之下便没在强求。
走在豫园的摊位前跟上次来有所不同,因为尽想着找摊位把洪武牧牛钱出手了,没有关注地摊上的东西。
逛了一圈之后还真让沈洛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虽然大多东西都是老的,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收藏价值。
比如瓷器这一块,差不多都是民国时期一些民窑产的东西,虽然在后世都是大几千的东西,可对于沈洛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官窑的东西也不是没有,最多也就追溯到光绪款仿前朝的青花双龙盘。
沈洛以三十块的价格就买了了下了,但对于光绪时期的龙毫无感觉。
因为龙的形象,清中期以后,但至光绪年间,这时期的龙,一改往日神圣不可侵犯,少了些威严、呆板,使龙仿佛从深宫走进平常生活,藏家们把称作可爱。
但对于沈洛看来就是懦夫气质缠身,可光绪时期的官窑艺术价值还是非常值得收藏的。
收藏品的定义不能以朝代论处,就像北宋亡国之君宋徽宗,他在艺术上造诣在帝王之中无出其右。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锋芒毕露的笔法瘦金体是出自宋徽宗之手。
虽在历史上是最为不堪的皇帝之一,但他的作品一直深受收藏界的喜爱,更是画界天花板级别之一。
这也是沈洛为什么能判定青花双龙盘是真品的原因,因为这个时期说白了就算有造假的存在也不会观察这些细节。
毕竟化有了三十年的断层,很多人只知道光绪是谁,但是真要说他是干啥,你在路上拉十个人估计十个都不知道。
造假也是一门技术活,除了最简单的模仿器型,还要选择材质和后期的做旧处理。
更重要的是要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官窑的烧制也不是像流水线一样生产,每生产出的官窑都是能追溯其原因的。
就像光绪时代清朝岌岌可危,整个时代被西方殖民列强的阴影笼罩在天空。
前世的造假经常把雍乾龙用在光绪官窑器上,其实把雍正时期官窑拿来一对比就能发现有问题。
如果是官仿官的话也是有区别的,毕竟古代匠人都是经验主义,不是同一批的人烧制的,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呢。
沈洛边走便打量着手中大盘,器型完整,底足上面略带铁锈般的棕褐色,这是因为烧制的时候高岭土里所含的铁元素,经过长时间的氧化而行成的。
得到一青花双龙大盘,一路上心情不错的继续的打量着街边的地摊。
突然沈洛把目光放在了一个物商店的一个摊位前。
与其说是摊位其实就是一个身着灰布衣服头顶草帽的老头,面前放着一大件的青花梅瓶。
被成功吸引的沈洛把双龙盘放进挎包里,蹲在老头面前递上一根大前门香烟道:“大爷,你这东西怎么卖。”
老头见沈洛递烟慌张站起来接过烟笑着道:“小兄弟,你看给五百块中不中!”
沈洛抬眼笑道:“大爷,你这为什么不卖给这街面的铺子里啊。”
后来在询问下老头才说出原因,他这件瓷器是他家祖传的,因为儿子要结婚,对要五百块钱的彩礼,这不得不出手。
这老头本身也是香门第,自身也是懂点的,知道这东西是一件宝贝,他爹去世前说过如果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就把这东西拿去卖了。
他也一直牢记着他爹的话,就是在那段时期也被他埋在后院地底下,但这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亲手卖掉。
因为儿子娶媳妇的事,现在女方要五百块钱的彩礼,但他们才刚刚包产到户不久,时不时的还得饿肚子,别说五百块钱,就是中原到江海的路费都是找人借的。
儿子三十多岁才找到一个能看上他的姑娘,但人家里父母提出条件,必须得五百块钱的彩礼才能娶回家。
老头实在没办法才想到埋在后院的那只梅瓶瓷器,但奈何中原省现在的改革经济还不明确,他当年被整怕了,害怕因为这事在摊上麻烦。
听说江海市这边已经明确开放了市场经济,就只能来江海碰一碰运气,可是到了物商店人家也说了这个东西只值二百块。
老头一听就失落起来,本来还想着到其他家在问一问,毕竟就算二百块卖了,这回去也解决不了事,因为身上的钱早花没了,一天也没吃饭,饿的实在受不了坐在门口缓一缓。
其实这也并不能怨人家,毕竟物商店本生就对现在古董价格了解的不清楚,尤其是在国际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