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褚疆玉冷哼,当他的面都敢对许丫丫动手,他们没见着的时候,还不知道挨了这夫妻二人多少殴打! 诚王殿下清寒的面色,冷厉的眼风,吓得许家志心慌不已,“大人,您说好要封小的入仕做官,赏银千两……还……还作数么?” “赏银,做官?就你?”杜怀安捋着胡子,嗤之以鼻。 要不是诚王有更好的计策,他的暴脾气,早就将这二人碎尸万段了! 许家志心沉入谷底, 二伯娘是不乐意了,爬起来似个疯婆娘,扯着嗓子撒泼道,“你们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能诓我们小老百姓!依我之见,你们都是被这丧门星蛊惑了,迷了心智!” 褚疆玉出生帝王家,自小身边是四五经,佛说教礼,哪受得住乡野村妇吱哩哇啦的嚎喊。 他一脸嫌恶,目光转向许丫丫,却舒开了眉头,“他二人苛待于你,生死由你定论,丫丫想如何处置?” “由她?”许家志瞠目结舌,脑回路怎么也想不明白,指着许丫丫半天磕磕巴巴,“她,她,她不是……” 不是罪臣之后,万恶至极么? 杜怀安猜到他想说什么,拔出了短刀,在手心里来回摩擦,“她啊,可是陛下见了也礼让三分之人,可左右国运,你算什么鸟东西!” 直至此时,许家志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不会有赏,也不可能有官做,这丫头,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许家志膝盖骨一软,“扑通”跪在地,“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什么也没做,都是大哥,将这拖油瓶甩给了我……” “丫丫。”褚疆玉懒得多看许家夫妻一眼,温声问许丫丫,“你意下如何?” 奶团子注视着许家志,看到的是她和奶奶硬塞下馊掉的窝窝头,忍着饥饿拉磨,大冬天的夜里冻醒好几次…… 她每次可怜巴巴去哭求,换来都是一顿毒打。 眼泪不争气地浸在眼眶里,她不愿回想,摇了摇头转到褚疆玉怀里。 她竭力不让眼泪落下,脏了叔叔的衣裳。 只留个浑圆的脑袋瓜给众人,杜怀安心领神会,向着求饶的许家志大步走去。 “大……大人,小的……” 许家志吓得快尿了,体壮如牛的杜怀安如同一座压迫感极强的泰山。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人揪住了头发,紧接着,脖间刺痛…… “刺啦——” 鲜血四溅,伴着妇人尖叫声。 许丫丫心一紧,下意识地想回头,却被褚疆玉的大手紧压着后脑勺,不愿让她触及血腥的画面。 许家媳妇儿见丈夫身首异处,猩红着眼扑向杜怀安,“老娘跟你拼了!” “噗嗤——” 短剑穿透胸膛,她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得这么突然。 那乌鸦嘴,一说一个准…… 许丫丫虽然没看见,却聪明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咬着嘴角,想哭,她摇头不是要二伯和二伯娘的命,她本只想放任他们离去,两不相欠,不再计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