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话语飘入耳中,翁小蕾与他对视的平静眼神瞬间褪去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愕然。
从他脸上移开目光,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既是在压抑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也是在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浪潮。
臧利伸手抓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膝上。
翁小蕾没有抽走手,只是嗤笑一声,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你从广州拐来北京,不是来找我开演唱会的,是来找我开房的吗?”
“我来北京,是因为心里满满的都是你。我比你更不想让你认为,我来北京是为了和你上床。但刚才我说的话,又叫我百口莫辩。”
“辩什么?你心里满满的都是没有睡一睡我这个中国行的艳遇,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回美国!”
“你就是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一场我旅行途中的艳遇?我以为我们是邂逅。”
“邂逅?我现在要是18岁,你的话兴许还能浪漫到涉世不深的我。28岁的我,只觉得到头来,我又遇到另一个沈柯。我单纯想为你们献声,你们想要的却是我为你们献身。”
臧利虽然不认识沈柯,但他对这个男人十分嗤之以鼻。
现在她这么轻率地说出自己是另一个沈柯,比他呕心沥血的设计稿被人剽窃更叫他火大。
他按捺着心中怒火,语气冷硬地说:“我不是沈柯。抱歉我刚才的话让你感到被冒犯了,那只是我一时意乱情迷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送我回酒店吧。”
把她的小手还回去。
他恼火的眼神让翁小蕾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激烈和过分,想向他道歉,哪怕不道歉,她随便说几个字,当前的僵局也能回暖一些。
喉咙却凝固住了,让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汽车导航上输入他酒店的名字,启动车子上路。
车厢中的男女相对无言,一个目视前方开车,一个面朝窗外看夜景,冷空气在车内蔓延,谁也没有率先出声打破这份冷寂。
直到翁小蕾的视线捕捉到空中悄然飘落的雪花,她呢喃:“北京下初雪了。”
臧利仰视窗外深邃的夜空,看雪花悠然飘落,同样呢喃:“嗯,下雪了。”
翁小蕾顺势说道:“对不起,刚才我把话说重了。”
臧利淡淡一笑:“算了,是我胡说八道在先的。”
车停在酒店大门前,他一语不发,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轻轻关上车门。
翁小蕾心里难受又失落。
车窗被敲响。
她一喜,马上降下车窗。
臧利弯腰问车里的她:“明天还陪我逛北京吗?”
翁小蕾忙说:“逛。”
“嗯,那我晚上想想明天要去哪里玩,你回家路上小心开车。”
转身往酒店大门走去。
翁小蕾没有立即启动车子离去,而是关掉顶灯,趴在方向盘上陷入沉思,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沉思中安静下来。
片刻后,车窗又被敲响。
她以为是男人去而复返,欣喜地降下车窗,结果……
“喂小姐,你在这里停很久了,没事的话赶紧把车挪走,不要影响我们酒店其他车辆的停靠。”
“哦,好好,我马上开走,对不起啊。”
她很尴尬,向酒店保安匆匆道歉,迅速启动车子离去。
开了会儿,看到一家便利店。
靠边停车,走进便利店。
当着店员的面,大大方方地在前台拿了盒套套。
扫码结账,拎着装套套的小袋子潇洒走人,都市大龄熟女的派头被她装了个十足十。
回到车上马上露怯,按住狂跳的心脏试图平复买套套时的羞涩与紧张,然后好奇地审视起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盒套套。
“嘤嘤女生”
“超薄裸感”
“高潮玻尿酸”
“润滑升级”
“一入化水”
……
翁小蕾不由得夹紧双腿,问自己:我真的要让那个男人把这种东西用在自己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