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渔就认真打扮起来了,谁料赵媒婆却找上了门。沈渔这才想起还有员外小公子的事没解决。
只得带着赵媒婆,先去福生馆同于微说清楚了。
沈渔到福生馆时,福生馆正好开门。于微看到匆匆而来的沈渔,还有一瞬的诧异,道:“沈渔,这么早就去吗?”
沈渔闻言连忙解释道:“于微,不好意思啊,我昨日约你时忘了,我之前就和赵媒婆说好了,今儿要去省城的。”
“好了好了!说也说了,沈娘子快和我走吧!”一旁的赵娘子催促道,这事再耽误下去,怕生多的变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于微看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事啊?这样着急!”
不待沈渔开口,赵媒婆就道:“还能什么事,和宋员外家小公子的亲事呗!这事迟了,可就不好办了!”
说完,赵媒婆就拉着沈渔的手离开了。
于微看着被拉走的沈渔背影,欲言又止。
亲事?沈娘子要定亲了吗?这么突然?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太突然……于微站在原地,默默想着,待回神时,面前早已空空如也了。
于微回到福生馆,将收起来的画稿重新摆在展台上。谁料手中不稳,手里的画轴掉落,顺势展开。
于微低头去捡,却是那幅早早就说要束之高阁的青山绿水春景图,画中女子明眸善睐,好像正透过画纸在看捡画的于微。
伸出的手顿住,于微也陷入了回忆。
那日沈渔好像也是匆匆而来,她说什么?好像是她正好也想成亲……
刚刚同沈渔一同来的赵媒婆,又说什么和员外家的亲事……
想起素日里赵媒婆的热情模样,于微不知怎的,心中慌乱起来。
于微连忙将画捡起来,重新卷好。将自己脑袋里突然迸发出的奇怪想法甩掉,沈渔若是此行得一门好亲事,我该为沈娘子高兴才是。
只是沈娘子行事直率,在婚嫁一事上又过于草率,若被媒婆等人胡乱劝上一番,上当受骗怎么办?
可沈娘子自幼生活在清河镇,与媒婆等人更是熟稔,自当有一番判断才是。
但沈渔心思纯真,若被有心人诓骗,自然防不胜防……
于微一边劝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是这心中想法却不受控制。
于微甩甩头,将画重新放回去,自己走到后院,准备完成昨夜未完成的画作,只是画卷展开,于微提笔却又久久不能下笔,明明是最普通的花草树木,更是早早画过千百遍的事物,如今却不知从何处落笔。
余光落在一旁的石凳上,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日沈渔闯进自己后院,又将石凳搬走离开的情形。
“今日是怎么回事?”
于微心中十分费解。
可惜眼前景色如旧,寂静无声,无人能为他解答。
而被赵媒婆拉走的沈渔,这会已经坐上了去省城的驴车。
这清河镇去省城,即便是坐了驴车,也要半日的时间。
等到省城时,已经是中午了。
沈渔和赵媒婆先找了一处面摊,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待吃饱喝足后,才去找宋员外。
宋员外是省城有名的富户,都说一个楚州城,一半知府一半宋员外。
宋员外孩子众多,不论嫁娶都是不凡。按道理宋员外家幼子的婚事是轮不上沈渔这种小门小户之人,无奈这宋小公子天生有疾,缠绵病榻,保不齐何时就要归西,故而到了二十五、六都没有成亲。
赵媒婆带着沈渔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面前,看着上面匾额鎏金的“宋府”二字,就可知道这宋员外有多少钱了。
赵媒婆堆着笑,上前叩响了宋府的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