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柠心中一片慌乱,仿佛世界都在旋转,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无法回过神来。而此时,李子晏如一阵疾风般迅速下马,朝着赵君柠飞奔而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先前赶来路上的害怕在见到赵君柠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在赶来的路上,李子晏的心如脱缰野马般狂奔。他不断告诉自己:“君柠不会死的,我相信她。我才刚刚喜欢上她,她刚刚走进我的心里,她绝不能有事!我坚信她不会死,这一定是她设下的障眼法。君柠,等我!”这种信念支撑着他,让他无惧路途的遥远和艰险。
当他终于见到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脸上带着血迹和泪水的姑娘时,心中的慌张才稍稍沉淀下来。他缓缓走近,然后紧紧地抱住赵君柠,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这个温暖的怀抱让赵君柠渐渐回过神来,她深埋在李子晏怀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子晏,你来了,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依赖。
李子晏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哭泣,每一滴泪水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
赵君柠也紧紧抱住李子晏,似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她的哭泣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李子晏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别怕,有我在。”他的语气充满了温柔和歉意。
二人松开拥抱后,李子晏轻轻地为赵君柠披上毛裘披风。他小心翼翼地背起她,走向马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稳重,仿佛在向她传递一种安心的力量。将赵君柠放在马上后,李子晏牵着缰绳,骑着马离开了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林海默默地捡起三支箭,扑灭了火,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子晏的敬佩和对赵君柠的关切。
到了寨子外,李子晏小心地下了马,然后将赵君柠温柔地抱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充满了疼惜。接着,他朝着提前备好的马车走去。
进了马车后,李子晏拿出斗篷,轻轻地披在赵君柠身上。他仔细地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然后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瓷器。最后,他说道:“在这等我,马车外有护卫,我去处理完山寨的事情,咱们就回家。”赵君柠微微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李子晏缓缓走下马车,面色凝重,他轻声对身后的飞舟和墨雨说道:“飞舟、墨雨,守好马车。”二人齐声应道:“是。”随后,李子晏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寨子。
许温河见李子晏走来,赶忙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公主吵嚷着要下山,我便让陈虎护送她回去了。”李子晏微微点头,表示知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罢了,她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心烦。”
接着,李子晏话锋一转,询问起寨子里的人的情况。许温河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缓缓说道:“很多人都选择了自杀。只留下一个严斩天。”听到这里,李子晏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他紧紧握着许温河手中的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悲伤都汇聚在这把刀上。
他一步步朝被压绑的严斩天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决绝。严斩天看着李子晏,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露出一种决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的兄弟们都死了,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去陪他们便是。下辈子,我们还能做兄弟。不能同生,但能同死,黄泉路上也可以有个伴。”
李子晏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对严斩天的蔑视和嘲讽:“伴不了,没有同时死,何来相伴?你杀了太多人,做了太多坏事,害得鲁城百姓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在宣判严斩天的罪行。
严斩天毫无悔意,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子晏,大声吼道:“李子晏,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你之所以要杀我们,无非是为了你娘子那口气,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相比我们,你才是真正的无能之辈!杀了我们这些匪寇,你就天真地以为国家就能安定下来?大错特错!你们这些当官的,才是最肮脏的一群人!”
李子晏听了,心中一阵刺痛,但他仍然坚定地说道:“你虽然作恶多端,但却重情重义,你的兄弟们都敬重你。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能做个好人,至少不要再做危害百姓的恶事。”
严斩天紧闭双眼,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李子晏深吸一口气,挥舞着手中的刀,只见刀光一闪,严斩天的脖颈处顿时鲜血喷涌而出,随后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许温河缓缓走近李子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子晏目光沉重,喃喃自语道:“原来正如爹所说,杀人并非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可仕途如此漫长,这一路上恐怕还会有许多人失去生命。今日我杀了人,虽然手上沾满了恶人的鲜血,但这血真的能洗干净吗?”
许温河安慰道:“一定可以洗干净的。”
李子晏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仿佛他的灵魂也在这一刻受到了洗礼。他望着手中的刀,上面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提醒他刚刚所做的一切。
李子晏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是啊,严斩天说得没错,我不是个好人。我只是因为君柠受了委屈,心中的怒火便瞬间被点,一心只想报仇杀了他们。仅仅因为这一件事,我就被蒙蔽了双眼,丧失了理智。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仿佛内心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官场的黑暗让他感到无力和绝望,曾经的理想在现实面前变得如此脆弱。
“官,真的不干净,这条路本就不好走。”他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他深知官场的复杂和险恶,每一步都可能伴随着陷阱和阴谋。
可是,他真的还能走下去吗?他还能在这条满是荆棘的道路上坚守为民为国的初心吗?这个问题在他心中不断回响,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的内心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泽,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为民为国的初心,此刻似乎变得遥不可及,而他自己也渐渐迷失在这片黑暗之中。
“你能!”突然,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是赵君柠的。她似乎已经在那里听了很久,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子晏的信任和支持。李子晏闻声转身,目光与赵君柠交汇。
赵君柠一步步走向李子晏,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走到李子晏面前,她轻声说道:“你能,我说了我会陪着你。你今日没有错,你杀的是该杀的人。仇恨可能会蒙住一个人的眼睛,但我知道你不会。即便有一日你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有我在呢。”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温柔,让李子晏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接着,赵君柠抓起李子晏那沾了血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帕子擦拭着。她专注地看着李子晏的手,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每擦一下,她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份关切。“你看,血没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然后,她又将帕子移向李子晏的脸庞,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随着脸上的血渍被擦去,李子晏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赵君柠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她看着李子晏,仿佛在告诉他,无论他经历了什么,她都会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走过每一个艰难的时刻。
李子晏想抽回手他不想让赵君柠干净的手上沾上脏,赵君柠握住李子晏的手:“若这路上多了荆棘我们一起把它清理掉,若路上多了血我们就把它擦掉。总会有干净有清明盛世的时候。”李子晏眼中五味杂陈,很认真的问道:“君柠,随我走这险路你可害怕?”赵君柠摇摇头:“不怕。”
马车行驶,马车内赵君柠很累便靠在李子晏肩上睡着了,马车到了李府外停下李子晏轻轻抱起赵君柠走下马车朝府内走去,等着赵君柠回来的林穆辰与元星茴,茯苓甘草见李子晏怀中的赵君柠才放下了心。回到屋内李子晏便把赵君柠放在床榻上。
李子晏握着赵君柠的手,生怕再一次离开自己。
悦来客栈中,“公主,九公主刚回来,要不要去看一看?”绿支问道,萧语妙点头道:“去告诉她明日回宫,让她好好休息别的不必多问她能先回来说明赵君柠还活着。”绿支应答:“是。”
此时屋内的萧语芙,终于平静了下来。绿支敲了敲门,宫女去开了门,“公主是绿支。”
萧语芙道:“让她进来。”绿支走近屋内行了礼道:“九公主,我家公主让奴婢前来传话,说明日回宫,公主好生歇息。”
萧语芙思虑片刻:“好。”接着问道:“绿支,今日皇姐可来找过我?”绿支回答道:“未曾,公主一直在屋内休息,昨日立冬染了风寒,所以想着明日回宫让御医瞧瞧。”
萧语芙得知萧语妙似未发现自己不在屋内,才安了心:“那你回去替本宫向皇姐问个安。”绿支低头应声嘴角上扬:“是,奴婢遵旨。”
回到萧语妙屋内,绿支一字一句的传给了萧语妙,萧语妙勾唇轻笑:“我这个九妹啊,就是太蠢了,我们所有的姐妹都有自己的算盘唯独她是蠢没有智,坏的明显。与皇兄太子还有老三正澍相比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个母亲所生。”
接着摆弄手里的花:“语芙太过单纯不过也可以作为本宫的一颗玩棋,她与赵君柠相比相差太远。也不仔细想想赵君柠可是名满大魏的,自小心眼就多。如今再加上一个同样心眼多才智精绝的李子晏这夫妻二人这么看来真是绝配。”
平梁城中东宫内,“当年广平候与赵将军一般,所有人都认为这二人只会打仗别的策略谋虑一概不通。可是这二人却是开国功臣,哪怕前朝这两家的祖上也是开国功臣。这二位老将军搭配起来才震慑了伊罕北蒙即邯蚩十九年不侵大魏国土。”秦卓远语气中皆是敬佩。萧正初点头道:“所以少傅你是想?”
秦卓远摇摇头:“拉不过来的,咱们只能静观。”萧正初点头:“也罢,这么久了,父皇身子还是很好,若无意外孤就是下一任皇帝,一切听少傅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