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道的药,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效果却是真的好,只是两日的时间,苏宝儿额头上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伤口处细细痒痒的,眼看着就是要好了。
至于头上的伤,竟也是好了不少,下床都不会头晕难受了,想必是再过个三五日也真的能好个七七八八。
苏宝儿对王老道的印象也有了改观,从一个不靠谱的胖道士,晋升为看着不靠谱但药还是很靠谱的胖道士。
这两日里,苏宝儿也断断续续在安安和李大娘的口中得知这里的基本信息。
这里是一个华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任何一个朝代,这里的大陆被称为九州大陆,大陆上西翟,南华,东虞三国鼎立,其中以西翟国国力最为昌盛,民风开放,百姓安定。
而她这具身体和她本身一样,也叫苏宝儿,伤疤下依稀能辨清的脸,也和她长得也有八九成相似,十五年华,结巴自闭还父母不详,上有大哥苏誉宁,下有小弟苏安安,是西翟国的国民。
平日里周围的人都叫她九姐姐或者阿九,至于为什么要用九这个数字来称呼她,据安安说,那是因为大哥一直叫她小九的缘故。
至于大哥苏誉宁,苏宝儿暂时还没见上,据说是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跟着霞月县下九流圈子里几个小少年去距离霞月县三十里地的武岳郡做工去了,已经一个来月毫无音信了。
苏宝儿出事,王老道已经托人给他带了信,至于收不收得到,人会不会回来,也没个定数。只是苏安安很坚定的告诉她,大哥对他们可好了,非常非常好,知道她受伤了,就一定会回来的。
苏宝儿也不和他争辩,心想着如果是安安口中那个温润细心,对他们关切有加的大哥,那么只要可以,他就一定会回来,哪怕是用爬的。
从安安的叙述里,苏宝儿还得知,他们并不是这霞月县里的人,是三年前突然搬来的。
她们兄妹三人一身狼狈的来到霞月县,用尽银两在霞月县著名的下九流之地鎏金巷,租了这么一个破小院,便开始在霞月县下九流的圈子里混。
因为苏宝儿和安安都还小,苏誉宁作为大哥,带着她和安安在霞月县最肮脏的街巷里小心求存,小贩、洒扫、杂工,没有苏誉宁没有做过的工。
苟活了两年,终于在第三个年头,苏誉宁累倒了,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躺了一个月,苏宝儿为了给他治病,也掏空了家底。
所幸苏誉宁的病也终于有了好转,等不及痊愈,便将弟妹托付给王老道,马不停蹄地去了能赚快钱的武岳郡。
苏宝儿端着家里唯一一条‘四肢健全’的板凳,坐在被阳光晒不着的小院角里,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对自己的身份关系也有了基本的了解,手指有下没下的敲着坑坑洼洼的椅背,良久才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这阳春三月的太阳啊,照得人整个都懒洋洋的。”
“是啊,要说这鎏金巷里谁最命好,当然是要数你苏阿九了,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你却能在这里懒洋洋的晒太阳,福气啊。”
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绣着不知道什么红花的衫襦褶裙,浑身姹紫嫣红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对着苏宝儿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眼前这个妇人苏宝儿这两天没见过,但见妇人对她似乎很熟悉的样子,苏宝儿没有轻易开口,只是不悦地蹙眉看着她。
妇人被苏宝儿看的不舒服,不悦地叉起腰,就要往苏宝儿这边走来:“哟,你还敢瞪我,你脑子该不是被摔坏了吧,对我也敢是这个态度。”
妇人声音尖锐,苏安安在屋里听到声音,赶紧撒丫子地跑出来,拦在妇人与苏宝儿之间:“红姨我九姐姐身上还有伤,你可千万别打她。”
红姨?
苏宝儿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最近两天她不止听到过两三次,来人正是苏家兄妹现在住房的房东,也是苏家最大的债主,李大娘每日必骂的黑心肠,清晖楼的老板柳红衣。
“打她?”柳红衣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哈,打她这么个全身上下都烂了的可怜蛋,我还嫌丢了分呢,苏誉宁呢,回来了没?”
“我九姐姐的脸会变好的,她没有毁容,你不准乱说。”苏安安不高兴的瞪着柳红衣,像头小兽般对着柳红衣张牙舞爪。
“你给我滚一边去,嘴长在老娘身上,老娘想说就说。”柳红衣伸手把苏安安推开,瞥了眼里屋,才看向苏宝儿又问道:“苏誉宁呢,回来了没,欠老娘的租金是不是不想交了?”
“大哥马上就能回来了,你别想来欺负我们。”苏安安趁苏宝儿不注意,再次挤回两人中间,也学着双手叉腰,两眼怒瞪着柳红衣:“大哥说了,欠你的租金早就给你了,你休想坑我九姐姐。”
柳红衣被苏安安噎了一下,转而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又趾高气昂地对着兄妹二人骂道:“给了,给了又怎么样,老娘我来收明年的租金不行吗,从现在起,想要住老娘的房子,就必须先预交一年的房租,否则就给我滚蛋。”
苏安安气的双眼通红,即使再早智,也不过六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只能龇牙咧嘴的对着柳红衣做着鬼脸。
苏宝儿瞧着他那小小的护短的样子,心里一暖,一手拉过他,护在身后,复而转头对上柳红衣:“都说红姨是个敞亮人,咱们又何必在这里拐弯抹角呢。”
苏宝儿从柳红衣进门就在暗暗观察她,这个柳红衣,从进门到现在的行为就很怪异,口中各种尖酸挑刺,眼睛却还不住在院子里四处乱瞟,像是在找什么人,又像是在畏惧什么,眼底却又带着莫名的笃定和自信,矛盾得很,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联想到两日前李大婶提的那一嘴,苏宝儿心里瞬时抓住线索,警惕的看着柳红衣,不管她的行为有多怪异矛盾,今日这个柳红衣,来者不善。
柳红衣同时也察觉到了苏宝儿的警惕,干脆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冲苏宝儿发难:“果然传言不假,你个小贱人这受回伤,倒真把结巴的毛病治好了。你既然能走能动了,那你害老娘损失了好大一笔钱,老娘当然要来找你赔钱了。要不是你跑到那什么鬼林子里去,摔花了脸,老娘今晚怎么会找不到人送进涂老爷的府里,你说老娘是不是该找你来算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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