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无视了那个眼神,继续说:“我既然叫奇货商店,售卖的东西自然不能提前泄露,这车夫是很重要的。”凌音看了一眼齐渊说:“可否考虑过轻眉?”齐琅仪惊恐的说:“让她给我当车夫,我觉得分分钟死给她看。”
凌音说:“非也,她可看店照顾孩子,我陪你同去。”齐琅仪高兴的说:“好啊!就你陪我去!”齐渊幽怨的说:“不带我吗?”齐琅仪无奈的说:“带,咱们仨一起去。”凌音看着他的表情哭笑不得,笑出了声,齐琅仪跟着惨兮兮的笑。
吃完饭出门,第一站是琼华派,凌音背着走了一半的齐渊,看着趴在解剑石的齐琅仪,笑着说:“看来齐兄很喜欢这石头。”齐琅仪有气无力的说:“是啊,这石头又圆又滑,趴着挺好。”三人在此休息一会儿,看见从山上下来几个人。
一个弟子拔剑指着齐琅仪说:“大胆贼子!我琼华派岂容你放肆!”凌音看清来人,连忙行礼说:“奴家见过华二叔。”齐琅仪挣扎着起来说:“二叔是要出去吗?我们来就是找你的。”
华云仓让那弟子收了剑,靠近他们说:“原来是二位贤侄,这是带着令郎认门?”齐琅仪说:“二叔莫要取笑,我俩没成婚。”华云仓急忙说:“那就是快了,何时喜酒?”凌音一脸严肃的说:“二位慎言。”
齐琅仪知道不能开玩笑了,会出人命的,岔开话题说:“轻眉姐在吗?”华云仓说:“在,贤侄稍等,可与老夫一同回去。”齐琅仪好奇的问:“二叔是来干什么的?”华云仓走到解剑石说:“又快到小辈们比武了,这石头又要用上了,今天给它翻过来。”
忽然一愣,看着凌音说:“听闻凌贤侄武艺非凡,不知可否赐教?”凌音现在是有气没处撒,走到石头边上说:“那便献丑了。”华云仓退到一边后,凌音将手放在石头上,身形微微下蹲,撤步蓄力向前一推,手不放开再向后拉。
齐琅仪这时才发现,这石球是在一个坑里。见凌音左推右拉,让这球开始围着边缘转圈,人也随着方向在走,一个红色解字慢慢绕出来。看起来有上千斤的巨石,在她围绕边缘行走,借以惯性中旋转,如同玩具一般。
齐琅仪不懂,可华云仓看的明白,推巨石出坑的寸劲与爆发力,拉住巨石的平衡点,力不可多一分也不可少一分。看似轻松却需深厚的内力,还需对身体的掌控细小入微,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凌音,竟是一等一的高手。
又过了一会儿,见她身体一晃轻轻一推,石头再次进入坑中,解字与山门方向一致,出现在正中央。华云仓大声叫好,身后的弟子都看呆了,就冲这一手,此次若是上了擂台,什么青年才俊都要靠边站。
齐琅仪看着凌音一脑门的汗,呼吸也较为急促,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费力。原本想给她擦擦汗,但怕她动手还是算了,只能是开心的夸她几句。走到华云仓面前说:“二叔,咱们上去吧,能安排音妹子洗个澡吗?胰子应该有吧?她这一身汗估计挺不舒服的。”
凌音害羞的走到齐琅仪身边,手伸到他腰上拧,见他面容抽搐也没大叫,暂时放过他了,拉着齐渊跟在后面。上去以后华云仓安排房间和丫鬟,让凌音能好好洗个澡,带着齐琅仪到了大厅,让弟子通知掌门和轻眉。
华云仓见人齐了,抢先说了凌音推石球,再向齐琅仪问她能否替琼华派出战。齐琅仪直接拒绝说:“我们只是商人,不属于任何门派,所以我们不掺合这事,建议不要跟她提起。而且元倾挺厉害的,就算拿不到第一,那也是名列前茅吧。”
华元倾在边上坐着呢,当爹当叔叔的,也不好长他人志气,华云河岔开话题说:“贤侄说要做生意,不知是何生意?”齐琅仪有些迷茫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总之是你们平常见不到的东西,反正店面买了宅子租了,也开始招工了,应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到商品。”
突然看向轻眉说:“对了,我来是招工的,轻眉姐,柳姐同意把你租给我了,契约一式三份,这见证人是找华云河叔叔,还是回去找柳姐,你来定。”轻眉见他拿出了三张纸,直到接过来还在发愣,实在没想到是来找她的。
齐琅仪接着说:“宅子的事想必你们听说了,我跟音妹子应该很少住,你跟华二叔可以搬过去,平常帮我照看孩子们,偶尔帮我们去看店就行了。”轻眉看了看内容就同意了,请华云河当了见证人。
齐琅仪见一切妥当,说到:“齐渊,把钥匙给那位姐姐。麻烦轻眉姐去配几把钥匙,到时再给齐渊一个。”齐渊从胸口拿出钥匙,交给轻眉,轻眉不仅接过钥匙,还把齐渊抱起来逗着玩儿。长相可爱可怜兮兮的小正太,真的是到哪儿都受喜爱。
凌音进来时,看见已经谈妥了,也没多话,相互打着招呼,说着客套话。齐琅仪起身说:“既然事已办妥,这便告辞,多有叨扰。”又是相互客套一番,华元倾跟上说:“齐兄是否介意,带在下见见世面。”
齐琅仪奇怪的问:“跟着我能见什么世面?也就能跟我出去玩儿玩儿。”华元倾笑着说:“店面伙计住宅都有了,如此匆忙,想必是要去进货了。”齐琅仪点头说:“的确是,看来是对我的货物有兴趣啊,那就走吧。”
华元倾向家中长辈辞行后,跟着齐琅仪去了药铺,凌音写了方子抓药,买砂锅和小炉子。下一站黑石铁匠铺,找到韩鸣后拱手说:“韩老板,不知我那批货如何了?”韩鸣笑呵呵的说:“知道公子不缺钱,便找了几个老师傅一同锻造,现有二十个指甲剪,十二个魔方,四辆自行车,三个机,两杆拼接长枪。”
齐琅仪尴尬的说:“我要两杆枪干啥?”韩鸣有些尴尬,齐琅仪叹口气也就全收了,自己当初没说好数量,也怨不得他。可听见银两数额时大吼:“什么!这点儿东西你跟我要一百四十三两银子!”
韩鸣依旧笑呵呵的说:“您先试试这长枪。”齐琅仪接过一节枪尾三节枪杆和一个枪头,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不用摸索就知道怎样衔接。榫卯结构严丝合缝,每个接口没入近二十厘米。
此枪枪尾一节下端乃蛇尾尖锥,黑蛇贴着自己的身体盘住而上,直至第三节为飞翅包身,盘旋至第四节上端为蛇颈搭身,蛇口吐枪头,除了枪尖是亮银色,枪身通体漆黑,蛇鳞花纹打磨的非常好,不仅增大摩擦力,而且不会划伤手。提枪出门握尾端单手端枪,不到五秒就端不住了。
周围人见到试兵刃,纷纷躲远腾出了一片地方。韩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此枪长六尺二寸,重二十七斤四两,严格按照图纸锻造,拼接严丝合缝,一杆枪收您六十两。敢问此枪何名?”齐琅仪挥舞几下说:“此枪,腾蛇。”
凌音准备另一杆枪拼好,拿起枪杆却犯了难。这完全就是四节铁棍和一个枪头,图纸是她帮忙画的,知道里面有机关,但依旧无从下手。
韩鸣走来说:“此枪重二十八斤五两,这盖板之上的记号,便是区分前后,内部半空半实,只有对此枪极为熟练之人,才能像齐公子那般快捷。每一段内部结构相同,与公子手中那杆枪可互换枪身。”
凌音思索一番,把盖板挨个按一遍,找到窍门后拼好,大喊一声:“看枪!”二人在这铁匠铺前打的你来我往。齐琅仪见枪不断扎来边退边挡,熟悉攻击节奏后,枪头抵住枪头画圆,因为没有红缨所以缠不住。抓住机会一拉,把她的枪向侧面甩,进一步枪尾顶去。
凌音躲过向上打,见他顺力拉枪向自己一捅,不急不忙侧面拦截反向打,却被枪杆架住。蟒翻身再袭去,又见他前弓步后仰躲过,长枪斜上扎来,连忙收势脚上踢,顺势后仰甩枪,趁他收枪之际下砸。华元倾看的精彩,大喊一声:“好!”
齐琅仪虽身形不晃平稳收枪,但看她身形便知不妙,连忙单膝跪地拉枪上架。抵上时手臂伸到刚好微弯一点,架出了全力,却瞬间弯成了九十度。见她枪身一顿停在了半空,明显是收着力的。
回到铁匠铺里,再把枪拿到身前一看。关节处接了这么强的一击,竟是一点伤痕没有,拧开再看也是没有损伤。而且内置的簧没有错位,盖板都顶到了头也没有损坏,接扣的凹槽都有十厘米长,不易损坏。打斗中枪身宛如一个整体,一杆枪六十两花的太值了。韩鸣好奇的问:“不知这接口的盖板,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