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末又起晚了，和晚饭一样，她同样好久没吃早饭了。几乎一天一顿饭，但是今天早上有点饿的头晕。 楚末抱着迟就迟了的心态，赶去校门外买了一个早点摊的饼。 赶在早读前进来了，楚末将饼收拾到包里，先去拿。 “哎—，楚末，你们宿舍下面那小凉亭是不是不错，听说小情侣放学在那儿待一会都不会有老师抓，比操场好像好多了。”同桌用挡着脸，偏头和她说话。 楚末噎了一下，小声回：“我不知道啊。” 同桌垂了下头，又抬起来，脸上苦恼：“我最近在操场上被抓了两次了，感觉猴子看我越来越不顺眼。” 楚末：“你……和谁？” “分了。人家家长说不能耽误他学习。”同桌摆摆手，说：“姐也不稀罕。” 同桌的眼神老是看她。 感觉她是想暗示什么，但是楚末看不出来。 这也就让楚末错过了及时止损的机会。 楚末在和宋正知暧昧。 他们处对象了？这么快。两个星期诶。 那些男生好像和她关系很好噢。 ……这些谣言在私下里传起来的时候，楚末一无所知。 楚末沉浸在刷题里，每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别人和她说话，都慢两拍。 “楚末，楚末！” 楚末正收拾作业，准备回去午睡呢。就听到前桌叫她。 “后面厕所发大水了，后门锁了，从前门走。” 楚末回头看一眼，点点头说“哦。” 楚末拿了个笔袋和练习册从讲台上面绕过去，刚走下台阶，一只穿着银灰色鞋的脚在她前面绊了一下。 “哎哟，走路小心点啊，着急也不能逮着人的脚踩啊喂。”男生手小幅度张在他自己身前，看着楚末又收了回去。 明明是他绊的，还要装这一下，反过来竟怪罪起她。 巨人就坐在讲台下面，楚末都到他跟前了，在他眼里就是送上门，哪有不玩一下的道理。 “头发长了吧，刘海挡住眼睛了能学习吗？”巨人瞧着楚末的黑色短发。 下一秒长如栏杆的胳膊在楚末眼前晃了一下，紧接着，头顶就感受到了热，白黄色的粉屑像下雨一样从她眼前的头发中下落。 楚末下意识低下头，粘着头发丝掉落下来的东西，让她看清楚的是饼干的碎屑。 饼干经过了被手掌揉搓的温度，几乎变成了粉末，伴随着碎屑粘在一起，黏在楚末头顶，发丝空白的地方，更加明显的一片白。 楚末拨弄了两下头发，手指发抖，直起身时，看到巨人正好在捧着肚子大笑。 许是巨人在楚末抬起头脸色变了的时候，反应过来，瞬间止住笑，边站起来边抖落楚末的头发，“没事吧，我就开个玩笑，真生气啦？不好意思啊，真的是开玩笑。” “嘶，真有点拍不干净了，看来你中午得回去洗个头了。” “好笑吗？” “……” 巨人停顿，“啊？”了一下。 “好笑吗？”这句话，楚末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巨人扯起来嘴唇，干笑了两声，“哎—，都说了是开玩笑了，楚末姐姐，你别介意了，要不给你洒回来？” “不过饼干被我吃没了。”巨人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没吃完吧。” “啊？” “脑子也吃完了吗？”楚末面无表情，乍一下会让人讶于这话不是她说出来的，“怪不得，不仅长的高，肠胃消化的也快。” “……” — 头发短，基本都要用洗发水洗，楚末用毛巾擦的半干后，抱着盆轻声轻脚地回去宿舍。 室友已经睡着了，她开门时，上铺有人动了下。楚末没再动自己的盆，去床上躺下，但是睡不太着了。 半睁着眼睛就这么躺了一中午，莫名地想了很多。 很多事情想放在一起，画面既清晰又杂乱模糊地揉在一起，一会儿朝向外面的人，一会儿又朝向很远处，单独一个她，站立的地方，远远地观望着这一切。 向她又向着别人，向里，在无力的嘶吼，向外，又迷惘地哭拗。 可一想去捋清的时候，她胃里就翻起恶心的感觉，生理反应顶着她的神经。 楚末忍不住捂着胸口朝着床垫弯下腰来，无声地
呕了两下，却只觉得喉头有股酸意。 她向下摸了摸胃的位置，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吃午饭了。 可能是太饿了吧。 楚末继续将自己放进学习里面，时间飞快，但又好似是经过了千等万等，才等来了考试。 整理考场的时候，楚末去搬自己的桌子到走廊里，然后再把自己的资料搬出去。 然后就听到有人叫她，楚末走到门口。 叫她的那个同学一眼看到她，挥手指着下面的：“宋哥的，楚末你帮他把也放外面去呗。” “……” 楚末想拒绝，可是对方正在打扫班里的卫生，地上一堆一堆的饮料瓶子零食袋子之类的垃圾，已经清出去一波了，这又扫出来一堆。 对方是负责今天值日的，好像就是随便找个人帮忙搬而已，楚末又收回去了想脱口而出的话，进去把桌上留的那些搬出去，又搬了一摞其他多余的… 楚末正低着头，恰好宋正知打完篮球回来了。 就站在楚末旁边，视线往班里看了一眼，“我的呢？” “楚末帮你搬出去了。” 楚末抬起头，宋正知转过来。 楚末：“这一摞是你的。” 宋正知看过去，然后视线一动，抬手扯住要走的楚末，问：“你怎么确定是我的？” “……” 楚末：“你自己不认识吗。” “你给我搬的，你说是我的，万一拿了别人的。”宋正知揪起一页，扇了扇说：“都没有名字。” 楚末看到上面的空白，白白一片，“学委说是你的，你可以问他。” “要是拿错了，得找你负责啊。”宋正知从楚末桌子里的笔袋里掏出来一支笔，靠着墙给楚末，点点下巴，“给你把我名字批上。” 宋正知正面挡着她，把楚末挤在一堆桌子里，挡的死死的。 门口一直有人在来来回回，宋正知的气压又一直堵在她头顶，楚末不想节外生枝，捏上笔就把宋正知的名字写上去。 “还有呢，下面几本，都批上…” 宋正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楚末写完走了，他视力好的很，看几本上面都是极丑的“宋正知”几个大字，正字都歪出水平线之外了，他有些失笑。 想把她抓回来重新写，又一想整一出的话，她明天考不好，以后就又是那副死人脸，就觉得算了。 等考完试再收拾她，她好像越来越不怕他了。 宋正知笑了笑。 笑完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宋正知把那些塞进了自己包里。 “又得手了啊宋正知，什么事情取悦了我宋哥。”好信儿的男生出来勾住收拾东西的宋正知，说道。 宋正知没说话，默认了。 “怎么，你总逗她玩儿，她不生气啊。” “生气？”宋正知想起以前那些事儿，过去蛮久了，生气跟挠痒痒似的，倒是有些想念了，他声音含了点哂音，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她脾气比一般女生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