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坊的人刚把今辰送到祁府,祁蓉后脚就进了府。
寸心楼内正在核对账本的寸心看到祁蓉,立马高兴地站了起来,开心地拉起她的手道:“蓉蓉,你怎么回来了?你娘呢?”
寸心见蓉蓉没和筠姐姐一起,猜想筠姐姐并不知道女儿回来之事,否则肯定会和难得回家的女儿黏在一起,寸步不离。可为何蓉蓉回家不先找自己的娘,来找自己?
寸心见祁蓉神色冷淡,心里顿时知道不妙。
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跑到房间,下人想向寸心报告今辰少爷回来了,可是见大小姐也在,便退了出去。
祁蓉望着跑进来什么都没说又走的下人,冷冷朝寸心道:“三娘,您在府内安插线人我不管您,我知道您这么做是为了祁府。可是您竟然向我师傅通风报信,出卖我哥!三娘,祁府家规您是知道的,凡祁府人,勾心斗角者,杖毙!”
祁蓉一声喝来,把寸心吓得抖了一下,她这个外甥女心狠手辣起来,六亲不认,府上的八姨娘,就是因为勾心斗角被蓉蓉亲手杖毙。那血腥的画面、八姨娘凄惨的叫声,寸心犹在耳目。
寸心慌忙解释道:“蓉蓉,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都不能害自己的家里人!”祁蓉厉声道。
祁蓉见过太多大家族没落不是因为外人打来,而是因为自己人内斗,她不许这种情况发生在祁府。
寸心还想辩解,被祁蓉打断道:“三娘,念在您为府上操劳了十多年,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即使我娘替您求情,我也会按家规处置。”
祁蓉说完就要离开,被寸心叫住。
“蓉蓉,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你娘,三娘求你了。”
祁蓉回头望了眼寸心,见她一脸哀求,冷冷应了一声,出了寸心楼。
听见祁蓉答应了,寸心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只要筠姐姐不知道,就还好。
祁蓉出了寸心楼,上了轿,让丫鬟抬去金戈楼。
祁枭正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练习他的长枪。
祁蓉到了金戈楼后,也不做声,静静现在门口,她从记事起,爹爹总是坐在轮椅上闷闷不乐,除了大娘的事,他对外界漠不关心,当年祁家没落,被贾家欺负到头上,他也是一副无所谓了样子。
祁蓉从未见过爹爹如此精神抖擞的模样,她望着耍枪的爹爹,心里开心极了,这才是威风凛凛的祁将军该有的模样,那些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不值得人消沉。
好等祁枭一套枪法舞,祁蓉这才出声,拍手叫好。
“爹爹,你太厉害了,真不愧是谬灵第一厉害的大将军,你刚刚那套枪法在战场上可以横扫千军万马,难怪敌人听到爹爹的名号就闻风丧胆。”
祁蓉把祁枭一阵称赞,祁枭看到女儿忽然来了,放下长枪,宠溺地问:“血刃坊的事忙完了?这次你可以在家呆多久?”
祁蓉拿过祁枭手里的长戈比划,撒娇道:“早知道爹爹有这般盖世的功夫,蓉蓉还去那血刃坊学什么?只需在家里学个爹爹的一两成功夫,上战场便所向披靡了。”
祁蓉把祁枭哄得开怀大笑,缠着他教了自己几套枪法,把长枪放回木架上后,又给祁枭捏肩捶腿,讨教了几个战场上如何排兵布阵的问题。
祁蓉见爹爹心情舒畅,不似往日,她心里也高兴,又同爹爹讲了自己近来作战的情况,和抓穿越者的事情。
父女两畅谈了许久,祁蓉见快至中午了,这才起身,抽出怀里的鞭子递给祁枭,请他责罚。
祁枭一脸不解,为何好端端的女儿让自己责罚她。
祁蓉一脸自责道:“半个月前,哥哥他洗劫了骨灵坊,蓉蓉身为血刃坊大师姐,不可徇私枉法,便抓了哥哥关在大娘以前的房间关了半个月,今早才放出了。蓉蓉自知爹爹爱屋及乌,历来宠溺哥哥,而蓉蓉抓了哥哥,特前来请爹爹责罚。”
祁枭知道女儿历来不喜欢扬芷和辰儿,这次抓辰儿恐怕是想给他们母子一个下马威,但好在她没有伤了辰儿,人也放了。
女儿难得回来,自己也欠女儿颇多,祁枭也不好责罚她,只是严肃道:“蓉蓉,下不为例。”
“嗯,爹爹,蓉蓉知道了。”祁蓉收回手里的鞭子,系到腰上,继续给祁枭捶腿。
焰筠得知女儿回来了,也顾不得头顶上的大太阳,顶着羽伞急匆匆跑到金戈楼见女儿去了。
一家三口在金戈楼用了午膳,焰筠给女儿讲最近祁府发生的事。
焰筠一直怀疑女儿和杜商认识,故意提到了杜商,可见女儿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眼里也没有波澜,她这才放心下来,兴许是自己多心了。
饭后,祁蓉扑在焰筠怀里,埋怨最近练功,手都练糙了。
焰筠紧忙掏出怀里的嫩肤膏给宝贝女儿擦上,祁蓉在焰筠怀里撒了会儿娇,见时候不早了,这才离开祁府。
一出金戈楼,祁蓉脸上的稚容立马消失,她抽出腰里的长鞭,把躲在楼后面的一个下人抽出来,重重摔到地上。
下人被摔得半死,但不敢哀嚎,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跪地求饶,“是三夫人派小的在这儿守着,求大小姐绕小的一命。”
祁蓉并无杀他之意,厉声道:“你让你主子把府上的自查给我送到门口,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