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丁原本在房修行,可陀螺夜里总睡不安稳,总梦到血刃坊放虫子吃她,睡得没多久就会惊醒,醒来疯疯癫癫又哭又闹。
从三夫人那里拿的药吃完了,破烂只能唱歌陀螺听。听着破烂的歌声,陀螺慢慢安静下来,又睡着了。
一夜如此反复十来次,破烂怕扰了地丁修行,便让地丁抱着被子去厨房修行。
“放心,陀螺我照顾就行了,你先把你体内的灵力控制好,明天还要断忘灵呢,你不是一直想记起过去吗?所以今晚必须好好修炼,明天才能承受住骨灵剪的威力。听话,乖,好好去修炼。”
破烂把地丁从房撵了出来,地丁抱着被子和,来到厨房修行了一夜,直至天边破晓,她才感觉到自己似乎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灵力了。
她离开厨房,见师傅门还关着,便走到房轻轻推开了门。
破烂睡在架后面,陀螺睡在架前面,地丁抱来了三床被子,陀螺、破烂、今辰各一床,她睡树上用不着。今辰走后,她们三人就一人一床被子。
破烂怕陀螺睡得不舒服,将自己的被子给了陀螺,陀螺睡一床,盖一床,他则睡在地上。
地丁轻轻走进来,蹲下来望着睡梦中的陀螺,她面上仍带着惧色。
地丁记忆里的陀螺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如今的陀螺比五年前胖了两倍,听杜商讲,当年,陀螺便是因为胖了,灵骨没有长好,才没被血刃坊的虫子吃掉。于是,陀螺便极少下床走动,把自己吃得无比肥胖,就为了让灵骨一直长不好。
地丁心疼地望着陀螺,把陀螺身上的被子理好,又把自己的被子给陀螺盖上,慢慢出去了。
估摸着时辰,摘好枣,热完水,煮好面,在扬芷门外静候。
扬芷昨夜从雪屋出来后,便取下自己一根肋骨,重新做了一把骨灵剪,原来那根被地丁打碎了。
她见窗户上映着地丁身影,便开门让她进来了。
地丁像往常一样伺候扬芷洗漱吃面,将枣拎到雪屋门口,劳烦扬芷转交给杜商。
“上教的练顺了?”扬芷将碗放下。
“嗯。师傅,可不可以劳烦您也给破烂、陀螺他们注入灵骨,让他们也能修炼?”
“他们血肉凡胎,承受不了灵骨之重,你之所以能注入灵骨,是因为你体内被人灌入了两百多年的灵力。”
“我可以把我的灵力分给他们,等杜商出来我再分给杜商一些,差不多一人五十年灵力。我和他们一起修行。”
“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灵力有多珍贵吗?谬灵有资格修灵力的人万不足一,其中有三百年以上灵力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要把灵力分给他们?”
“嗯。”地丁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东西好,所以更要分给他们了。
“哼。”扬芷冷笑,可能就是因为这些灵力不是这丫头辛辛苦苦,一点一滴地修行得来的,是别人给的,所以她不知道珍惜。
她还要为她所用,她可不会让她肆意糟蹋这两百多年的灵力。
当务之急,是先得先断开她身上的忘灵。
“跪下。”扬芷关上门,对地丁道。
“噢。”地丁乖乖地跪在扬芷跟前。
“把昨日飞到你手里的骨头拿出来。”
地丁慌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黄白色的骨头,双手呈给扬芷。昨天这根骨头飞到她手上时还带着泥,后来她把它给洗了,揣在怀里。
扬芷没有接过骨头,只是望着它,恍若见到故人。
“地丁,你性子倔强,又惦着那个天生恶灵,我本不愿将你纳入改灵坊,可是偏偏这骨头选择了你。”
地丁心头一惊,师傅果真是改灵坊的人,之前她说的话都是在骗自己。
不由地丁分说,扬芷已将一股改灵注入地丁体内。
“这股改灵由死灵缠绕着忠灵而成,从现在起,你必须忠于改灵坊,忠于辰儿,否则死灵发作,你必死无疑。”
“改灵不是可以断开吗?”
“是可以断开,可是我们自己是不能解开自己体内的改灵的,你想断开你体内的改灵,要找别的改灵师帮你,可是如果他想帮你,他就背叛了改灵坊,帮你的念头一起,他就会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