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丁浑身疼醒时,睁开眼看到一双温柔的双眸,是李菁把她和破烂从粪坑里救了出来,换洗干净,并使用灵力将他们断了的手脚重新接上。
李菁见地丁苏醒了,温柔地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喝东西?吃东西?
地丁见李菁对自己如此之好,心中一热,泪花立马充盈满眼眶,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加倍回报李菁的恩德。
“你这么哭了?是哪里太疼了?难受得哭了?”李菁急得里面要去请大夫,地丁拉住她,摇头道自己没事,李菁再三确认后,才没有走。
“疼就说出来,没事的,不丢人。破烂那家伙从昨夜醒来,一直嗷嗷叫痛叫了一宿,你这丫头却一声不吭,太犟了。”
“没事,夫人,真的不疼。”
地丁打小不喜欢叫疼,叫出来也没有用,除了寥寥无几的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就只能让别人笑话,对于缓解疼痛,一点用也没有,还会瓦解自己坚强的保护罩,被疼痛腐蚀,只会觉得更疼。
李菁望着这倔强的丫头无奈地摇头,这丫头比破烂伤得更重,怎么会不疼?
“对了,你昏迷不醒时,一直叫‘猴子’,‘猴子’是谁?是你朋友吗?”
地丁迷茫地摇头,脑中没有一丁点关于这只‘猴子’的记忆,“夫人可能是听错了。”
李菁点了点头,心想可能是地丁痛迷糊了,说的胡话,这“猴子”可能就是这丫头叫疼的另一种语言,就像血刃坊也有自己的语言一样。
“这次考试结果已经尘埃落定,金紫他们几个人已经离开幼儿园,前往学前班了。你好好静养,等下次考试,你一定能金榜题名的。”
地丁望着李菁一脸歉意,但她知道不关李菁的事,于是强装开心道:“嗯嗯,夫人,我仔细想过了,是因为我还不够强才落榜的,我以后要劳烦夫人教导,让我更加熟悉血刃坊历史。”
李菁见地丁想开了,心中的愧疚也减轻一些,问道她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地丁没有丝毫胃口,她原本想摇头拒绝的,可想到事已至此,已无力改变,只能尽快恢复好好学习,争取下次金榜题名。此外,地丁猜想李菁也定没有怎么吃东西,便点了点头道:“夫人,我们俩一起吃。”
“嗯嗯。”
在李菁的悉心照料下,破烂率先康复,他天生闲不住,刚能下床,他就溜了。
听李菁讲,破烂成日忙得不行,不光扫大堂,整个幼儿园的都被他承包了,他总道,嬷嬷们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粗话重活累活就该他这些年轻人来干。
扫地之余,他还不时帮别人找找猫,溜溜狗,帮齐家少爷追李家小姐,帮陈家仆人送信回家,忙得不得了。
“这不,龚嬷嬷想孙子,做了一个木人,托破烂送回老家了,几千里地,他得一两个月才能回得来。”提及破烂,李菁温柔又宠溺,她是真心喜欢这天真烂漫的小孩。
“我们可以出去?”算上爬天阶的日子,地丁来幼儿园也快四个月了,还从来没出去过。
“一般人没有无垠山的血发令,进不来也出不去,我见破烂是为了助人,便把我自己的血发令牌给他了,让他能够出入自如。”
园长夫人说完,给了地丁几本致远最近上的后,便离开了。地丁拿起床边的,废寝忘食地翻阅起来。记载得很简略,地丁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懂,她便用纸笔记下来,第二日问李菁,有些李菁回答不上的,她便留着,待日后康复了,去问园长。
地丁在床上养了月余,这才可以勉强下床。
她刚能下床,便杵着双拐来到了学堂,她不敢进去,怕再惹怒众人,有生是由,便趴在窗前听园长讲学。
园长一个人站在上面讲学,可下面没有一个人在听,睡觉、聊天、刺绣、画画、嬉戏打闹,乱成一片。
以前还有刘平和十二月坐在第一排听讲,如今刘平升学了,十二月病了,第一排空落落的,积了一层灰。
新来的几个富家子弟也不听讲,跟着罗岚她们在后面打闹,笑声盖过了园长的声音,地丁听不见园长讲什么,蹙了蹙眉头。
园长面无表情,像是履行义务一般把念完,便下学了。
地丁忽然想到夫人,夫人说园长是一个热爱教学的人,夫人不会撒谎,可能秦致远曾经也有过一腔热血,但被这些纨绔子弟磨灭了吧。
地丁祈祷李菁永远不要来学堂看到秦致远如今讲学的模样,愿他永远是她眼中熠熠生辉的少年郎。
秦致远毫不留恋地走下讲台,忽然想起什么事,又转身回去,道下一次升学考是一个半月后,要参加考试的人需要现在登记报名。
秦致远说了三次,没几个人报名,秦致远又问了一遍。
“好了,园长,不用装模作样了,我们又不是那只不知蠢臭虫,哪次升学的人不是你们提前内定的?让我们陪考干嘛?浪费我们玩耍的时间。”
罗岚一边往新生脸上画乌龟,一边忍不住怼秦致远,整个幼儿园,恐怕只有单纯的园长夫人和愚蠢的臭虫不知道园长的真面目吧,她看不惯秦致远道貌岸然的样子。
秦致远装作没有听见罗岚的话,弯腰把大家的名字都写上去,交给童收好,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闹哄哄的学堂。
“园长大人。”地丁杵着拐棍叫住了秦致远。
“园长大人,我要报名参加考试,麻烦园长登记一下我的名字。”
她听到了罗岚的话,可是她还是想试一下。
秦致远望了望她的拐杖,皱着眉头道:“你都可以走路了,不要再劳烦菁菁照顾你了。”
“嗯嗯。”
地丁之前怀疑他和十二月有染,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