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二十多年前臣还不是血刃坊掌门,对此事全然不知啊!”
李缨瞧溪花吓成那个模样,嘲笑道:“溪掌门不用忙着撇开关系,李家有血刃牌,是太皇上所赐,可以绕过血刃坊掌门,直接向血刃坊门人发布密令。”
“噢,是吗?”云戮忽然发话,“朕继位时,下令收回所有的血刃牌重新发放,李家并未交任何血刃牌给我。”
“怎么可能?!圣上您是不是记错了?”李缨迷惑地看向父亲和姐姐,只见他们一动不动。
“李四”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云戮饶恕。
“求皇上饶小的一命,小的从小在李府长大,跟着他们做了很多坏事,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将功赎罪,举报他们李家做的所有坏事!”
“李四你!”李缨还没摸清楚情况,不敢相信李四竟然会背叛她,她一脚朝李四踹去。然后跑向台上摇晃李纾,让她快和圣上解释清楚,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李纾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见事已至此,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地丁也跟着跪下地上求饶,道“他”不是俞府下人,自己实际上是血刃坊的人,李家二十年来一直以血刃牌指使坊里的人做事,自己也被骗了才听李缨的命令,从血刃坊地牢里抓出来十九个改灵师,对他们严刑拷打,把他们活活逼死,这才得到刚才那根诚灵。
李缨见姐姐不理自己,反而闭上了双眼,又跑下去找父亲求救。
“爹,你快同圣上解释清楚啊!圣上他忘了给我们血刃牌的事了!”
李广望着这个被自己宠蠢了的女儿,自己就是担心她说漏嘴,才不告诉她血刃牌是暗渡的,没想到反而酿成了大祸。
在“李四”和血刃师的带领下,官兵来到了李府在魔狱南城的密牢。
从里面找到了这三十多年来李广的勾当,当年李毅谋逆,李广在背后提供了不少物资人力。李广的罪行简直罄竹难,账本上都有记载,杜商之前乘地丁睡着时,偷偷来过地牢,在账本上做了手脚,道是江宁的特赦令是李广下的。
地丁和杜商忽然打伤了身后的士兵,往牢里跑去。
两人跑到之前打晕李四和血刃师的牢房,地丁解开两人身上的血发,把自己和杜商用血发变成一堆稻草。
李四和一旁的血刃师才醒来,就不明就里地被追来的官兵抓住,带走了。
地丁和杜商在牢里呆了足足五日,乘看守牢房的士兵打瞌睡时,才偷溜了出来。
两人饿得头晕眼花,杜商立马带着地丁跑进最近的客栈,点了满脑子一桌子地丁爱吃的菜。
地丁也让小二把店里新鲜的水果都端上来,尤其是青枣多上些。
两人大快朵颐时,听到旁桌的人讲,李府被抄了家,全家人都被关入了血刃坊地牢。
可是关进去没两天,李广一家又被救了出来。现在李广已拥兵自立,圣上派祁蓉出征,围剿李广这一逆贼。
地丁听到祁蓉的名字,拿着鸡腿的手忽然顿住,抬头望向杜商。
杜商没有什么反应,仍啃着手里的青枣。
地丁正欲问他,是不是他把盒子里的假诚灵换成真的?
冀玥忽然挺着个大肚子走了进来,径直朝他们走来。
“祁小姐让我在这儿等你,果然碰见了你们。”
“祁小姐?祁蓉?”地丁问道。
“嗯。”冀玥笑着点了点头。
地丁看到冀玥左耳上的三颗痣不见了,立马站起来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左耳上的痣呢?”
“什么三颗痣?噢,我想起来了,灏哥生辰那日我回到屋子,照镜子时确实看到左耳朵上多了三颗痣,那是墨点,洗洗便干净了。应该是灏哥趁我昏迷不醒时画的。”
地丁气愤地望了眼杜商,他仍吃着枣,像个没事人一样。
“杜公子,你救了我,老爷已经如约从血刃坊地牢救出了赤火和林羽,照你的要求,把林羽送到城外茶铺,赤火送到了祁府。”
地丁听到娘和林婆婆都得救了,朝她道了声谢,见她不是师傅要找的人,对此事也浑然不知,便急着要回祁府见娘,忽然听见冀玥对杜商道:“杜公子,穿越者名单我已经交给祁小姐了,祁小姐让我同你道一声谢。”
地丁回头愤愤地看了杜商一眼,拔腿便走。
杜商连忙起身一直跟在她后面,也不说话。
大晚上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天黑路暗,地丁被杜商的欺骗气得火冒三丈,步子迈得急,没注意到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上。
杜商慌忙上前来抚她,被地丁推开。
地丁望着杜商无辜的模样,更加气愤了,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杜商砸去。
杜商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一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