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商失踪了?
“他”
陀螺情绪一激动,忽然猛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问道:“他为什么失踪?谁抓的他?对方会不会害他?”
见师傅、莫止和菩提老人都不回复,她便猜到情况不妙,顿时黯然神伤,遂即想到两日后赎罪阁就该推出一个罪人受天下人审判了。
赎罪阁五个罪人,杜商失踪,莫止退出,就剩下她、师傅和今辰了,今辰和师傅还是曾外孙和曾外祖母。唯一可能可怜她的破烂一走,两日后必定是她被推出去受众人审判了。
可怜她动弹不得,逃也逃不走。
本来昨日醒来以为自己死里逃生,必有后福,没想到如今看来还是难逃一死啊。
陀螺越想越难受,咳出泪来。
“陀小丫头,你怎么了?”菩提老人见陀螺咳得满脸通红,似乎快喘不过来气来,急忙上前向她输送灵力,帮她顺气。
朝笙猜到陀螺忧心之事,宽慰道:“菩提栽的醉雪莲能配制‘百血枯’的解药,陀螺,你虽称不是你下的毒,但世人还是怀疑你,你同菩提一起去天之南海取醉雪莲来熬制解药,先解了世人的毒,再找出真正下毒的人,洗刷冤屈。”
“师傅”
陀螺诧异地看着朝笙,师傅这是何意?此去天之南海,是否就会避开两日后的审判?还是要在审判前赶回来?
她不敢问,怕问出口后,朝笙就不放她走了。
“你的药,我都制成药丸放在这个盒子里了,记得按时服用。”
朝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盒子塞到陀螺手中,让莫止和菩提老人去大厅等她们。
给陀螺换上她给她做的粉色绣花棉袄后,她背着她来到了大厅,莫止和菩提老人、祁蓉还有破烂都在那里站着,破烂手里还捧着个药钵研药。
“破烂,陀螺伤势未愈,行动不便,麻烦你照顾了。”朝笙将陀螺背到椅子上,将陀螺托付给破烂。
“朝祖祖,您不必客气,我是阁主,理所应当照顾您们,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陀螺的。”
破烂走向两人,手里磨药的动作丝毫未停。
“师傅。”
祁蓉突然奔向朝笙,哽咽地抱住她,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师傅给她绣的红色棉袄上。
她清楚,此次一别,便是诀别。
“师傅,谢谢,谢谢您。”
“乖,乖乖。”
朝笙轻轻地拍打着祁蓉的背,她们虽然才做了三日的师徒,但是她很是喜欢她这个聪慧乖巧的徒弟,若是阿荀在,两人肯定非常聊得来。
“师傅,我,我可以也抱抱你吗?”
椅子上的陀螺也泪眼汪汪地恳求。
“嗯,嗯,好。”
朝笙松开祁蓉,转身俯腰抱住陀螺。
“师傅,谢谢您,您是世上除了我娘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陀螺想到躺在病床上时,师傅对她的悉心照顾,忍不住泣不成声。
“不哭了,不哭了,以后不管师傅在不在,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朝笙柔声抚慰陀螺,没想到她哭得更厉害了。
见破烂的药磨好了,朝笙招手唤他过来背起陀螺。
“还有很多病人在外面排队等着我医治呢,杜商也等着你们去救,不能再耽搁了,老酒鬼,快把这帮孩子带走。”
摊在椅子上自顾自喝酒的菩提忽然得了召唤,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挥手招呼这群小孩跟着他离开。
“神医,”慢吞吞前行的菩提忽然转身,望着朝笙欲言又止。
“老酒鬼,一把年纪了不会还看不开吧?”朝笙忍着泪意打趣他。
菩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好啦好啦,快走了,不要让这群小娃娃看笑话了。”
朝笙推搡菩提出了门,路过莫止时,伸手拽住她,从怀里掏出一顶白色狐狸毛裘帽子,叮嘱她:“天冷了,别冻着了。”
“谢谢您,朝祖祖。”地丁学着破烂的称呼。
朝笙望着手里毛茸茸的帽子,感慨道:“其实,很多事,换做以前的我,一定不会做。可如今,我时日无多,只想尽其所能地积德行善,庇佑在辰儿身上。”
她抬手给莫止戴上裘帽,将两边的绳子拉在下巴处系好,环手抱住了她,附在她耳畔轻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