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贝贝愣了愣，然??一脸无奈地说，“哎呀，不是我自己要买的，是我一个朋友要开日料店。”
“什么朋友？”白锦堂又抽了张单子给她，“你买完河豚??不久，就有一笔钱入账，是来自一个叫王佑的人，他的确是在s市开了一??日料店。
“可不就是么！”方贝贝点头，“我认识水产市场的人，能买到划算的，所以他拜托我买的。
白锦堂又按了一下屏幕，放下一个视频。
是在一个日料店拍的，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小哥正说，“哦，之前方贝贝的确是卖给我一批河豚，很划算，而且都是处理??的，有毒的部分都摘除了。她说她有个水产市场的朋友，手里一批货原本被一??店铺订了，可准备出货的时候对方突然退订，鱼都?经处理好了，??办法，让我帮帮忙，我觉得也不亏，就买下来了。”
说谎当场被拆穿，还是挺叫人尴尬的。
方贝贝脸皮再厚也有点挂不住，“咳咳”地咳嗽了一声，“哦，我大概记错了，挺久之前的事?了，反正是给人帮忙么。”
白锦堂放下资料夹，问方贝贝，“你把致死量的乌头碱毒素放进管小悦喜欢的抹茶?味麻薯里，你是想杀管小悦么？”
方贝贝连连摆手，“当然??有啊！我自己也喜欢吃抹茶味的，我来的时候车子刹车失灵、做饭的时候灯又突然砸下来，好不容易做好了吃的里面竟然有毒！我才是受害者啊！再说了，我真要杀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做的食物里下毒，那不是人赃并获，也太笨了吧！”
白锦堂点点头，“这是你准备好管小悦中毒身亡??，警方询问你时给的说辞么？逻辑还是通顺的，你可以说那枚麻薯本来你是想自己吃的，管小悦运气不好，吃了你的那份，替你送了命。”
方贝贝说，“这不就是事实么，谢天谢地，谁都??死。”
“但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吃的那一份也下毒？虽然量很少，但是摄入之??也会出现中毒症状。”
方贝贝直跺脚，“我都说了不是我啦！”
“我想只有一种解释……”?比起方贝贝的激动，白锦堂依旧是不紧不慢，“制作和提取乌头碱毒素的时候，很容易自己也摄入到一??。管小悦要是被毒死了，警方介入调查，一定会给在场所有人做毒理测试，可??果你也中毒了，那就不用测了……大??都会觉得你是吃了麻薯中毒的。”
“呵呵……”方贝贝突然笑了，拍着手说，“白老板，我知道你有个当警察的弟弟，但你这个属于侦探小说?节……”
白锦堂也笑了笑，“我不止有个当警察的弟弟，我还有个当法医的爱人呢……乌头碱加河豚毒素，让我想起我??那位跟我讲??的一个案子。”
方贝贝皱起了眉头，“案子？”
“这个案子他还写在他出版的?里了，我??那位是天才级别的学者，出了很多法医学专业的?。”白锦堂从件夹里拿出了一份图?馆的借?记录，“风来疏竹，风??而竹不留声，雁??寒潭，雁??而潭不留影……这只存在于心境，对于法医来说，只要你经??，必留下痕迹。”
方贝贝拿起那份借?记录单，看完被逗笑了，这是一份许多年前的借?记录，里面有她借阅的?籍，其中圈出来了一本《食物与毒物——法医学经典案例分析》作者：公孙策。
“那我喜欢看?也??什么问题吧，我毕竟是做食物的啊，那了解一??有毒的食物，也是职业需要……”
白锦堂并??有去反驳她，而是接着说，“这里面，有一个很有?思的案例。有个男人，也是个厨子，他连续死了三任太太，每一次太太都是心脏病发猝死的，每一次都得到很大一笔保险赔款。很快，他的第四任太太也死了，也是在公司心脏病发。而她毒发的时候，她先生正好在飞机上飞去国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连续死了四个了，想不引起警方注?是不可能的，保险公司也觉察到了蹊跷，所以警方要求验尸 。果然，尸体里查到了残留的的乌头碱毒素。可问题是，乌头碱是一种剧毒，吃了就死，就算装进胶囊里，最多就是拖延?来分钟，胶囊一融立刻毒发身亡。那位太太的同事说她工作的时候并??有吃任何东?，附近也??有毒源，丈夫又有不在场证明，那这毒究竟是怎么下的呢？”
方贝贝这会儿脸上也??有什么笑容了，勉强做出个表?，人也坐得??那么安稳。
“河豚毒素。”白锦堂学着公孙的?吻说，“都说负负得正，河豚毒素和乌头碱毒素??种剧毒一起使用，会?互作用，形?一种无毒状态……但是只要其中一种毒素消耗完了，另一种毒素就会立刻起作用，这就是延迟毒发的原因。”
方贝贝的笑容?经开始变得不自然，“那……你??查出来麻薯里面有??种毒素了？”
白锦堂摇了摇头，“并??有河豚毒素，只有乌头碱。”
方贝贝还??开?，白锦堂突然打断她，问，“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么？”
方贝贝也不说话，盯着他看。
白大哥一边嘴角微微挑起，“你不是之前被小三了么？就那对跳楼的，张伟和他的女朋友管小红……他女朋友从楼上跳下来都??死，但是在医院突然心脏病发猝死了。”
方贝贝?时?经有点局促了，抿着嘴。
“我?
?那位大法医，刚刚做完??具遗体的尸检，管小红体内，有残留的乌头碱毒素，而张伟体内，有乌头碱和河豚??种毒素。”白锦堂又从件夹里抽出一张单子，说，“这是张伟和她女友的消费记录，他俩都爱吃甜食，但是他俩都乳糖不耐受，所以经常会服用一款治疗涨气的药物。”
白锦堂拿出一张胶囊的照片，扔在茶几上，“你的消费记录上，前不久你也买了一瓶?同的药。”
方贝贝抬头说，“只是巧合！”
白锦堂点了点头，“巧合……据说一个人用某种手法?功杀人之??，??果??有被发现，就会想再用第二次、第三次……”
方贝贝?时?绪?经有??不受控了，“你有什么证据！只是碰巧买了点东?而?……”
“我有??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管小悦，是你自己想杀他，还是别人让你杀他？”白锦堂自顾自喝茶，“不??你方贝贝应该不会为了别人杀人，被威胁的话也不至于，你应该只会为了自己杀人……怎么？管小悦让你想起什么来了？你非得冒这么大风险毒死他？”
方贝贝这会儿估计也有点?干了，或者是在想对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
白锦堂突然说，“哦对了，双胞胎刚才在你包里找到颗胶囊，我给你放茶水里了。”
“噗……”方贝贝嘴里的茶喷了一桌子，一脸不敢?信地看白锦堂。
“你胡说！”方贝贝怀疑地看着白锦堂。